第9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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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大人正仰在榻上赏景,忽听到一阵兵刃相接之声,他跑到窗边往外看,只见身穿铠甲的雍王左手执枪,三两下便将卢家的一个护卫斩杀。
  孟大人不解地揉了揉眼睛,只当夜黑风高,他出现了幻觉。
  卢府是雍王殿下的外家,便是天塌了,雍王也不该到自己的外家大开杀戒。
  事实证明孟大人并没有看错,因为雍王又接连斩杀了数十个护卫,那些个护卫跌落到湖中,溅起的水花直接落到了孟大人的面颊上。
  湖水又凉又冰,骇得孟大人钉在原地,双腿瘫软,连动都动不了了。
  外院声音震天,终是引起了内院的注意,卢家现下到了鼎盛时期,大权独揽,风光无两。除了不长眼的毛贼,但凡有点见识的人物,哪个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卢准连外衫都没披,穿着寝衣,带着百十来个护院行到水榭,原以为杀几个毛贼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成想当头贼人竟是他的亲外甥雍王殿下。
  卢准有些惊疑,仰头看着雍王:“殿下,你不是跟着你大舅的亲随到边外避祸去了吗?深更半夜,来汴京做什么,也不怕被杨照月那贱人……”
  剩下话卢准没有说完,因为雍王的长枪贴到了他的脖颈上。
  长枪挑破大动脉,鲜血像喷泉一样迸出来,洒到雍王的脸颊上,烫得他浑身发疼。
  卢准是他嫡亲的舅父,他并不感激舅父助他谋夺江山,但曾几何时,当他和母妃被人欺负时,是舅父站出来为他们撑腰,给了他们一席之地。
  雍王只是不想当皇帝,不想处理政务,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他要手仞自己舅父的地步。
  脚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雍王觉得胸脯憋得难受,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想到母妃身边去,想喝一碗母妃亲手煮的姜枣茶,可惜,他知道,他若不杀光这阖府的人,他就再见不到他的母妃了。
  手起枪落,雍王用自己的左手,把卢府的人,把他的至亲,一个一个刺穿。
  他的心越来越疼,呼吸越来越重,左手渐渐麻木。
  冷月如钩,雍王带着满身鲜血回到凤藻宫,他跌跌撞撞跑到侧间,虎背熊腰的八尺男儿,像孩童一般,扑到卢知意胸前,泪流如注。
  他痛切心骨,却不敢哭出声,只压着嗓子呜咽。
  卢知意又何尝不伤心,她的儿子杀了她的兄长,最为难的便是她了。卢知意一边流泪一边安抚雍王:“冶儿,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假若遇到同样的境况,你舅父决不会对我们母子心慈手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你万不要太过于内疚。”
  雍王是重情义的人,即便有卢知意开解,也不能释怀。他压抑地呜咽着,手指扣在身旁的博古架上,把博古架捏出一道细细的裂纹。
  他低声道:“母妃,终究是我对不住舅父。”
  卢知意眸光一闪,伸手掩住雍王的嘴唇,正色道:“你没有诛杀你的至亲,你诛杀的是意欲谋反的乱臣贼子。”
  她站起身,从立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接着道:“冶儿,多事之秋,太后定还没有就寝。你把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穿上这身新衣,跟她陈述今晚的境况。”
  “你记住,卢准只是乱臣贼子!”
  雍王的脸上还沾着眼泪,他点点头,按卢知意的意思进入盥室。
  待他洗漱换衣之后,情绪已然平复,除了眼睛有些红,瞧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雍王行到花厅门口,果不其然,花厅灯火高悬,亮如白昼。他对张培道:“劳烦大监通传一声,小王想求见太后娘娘。”
  张培道不用通传:“太后娘娘有令,雍王若求见,直接进屋便是。”
  地毯厚得似云朵,雍王深一脚浅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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