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花酒(重生) 第4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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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辩解,所有的挣扎,在这伪造的铁证和滔天权势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如此……毫无意义。
  支撑着她最后一丝清明的那根弦,终于在那颗血珊瑚珠滚落脚边的脆响中,彻底崩断了。
  她依旧跪在那里,背脊甚至没有完全垮塌,宫装的裙摆铺展在冰冷的地上,依旧维持着一个贵妃最后的、残破的体面。
  然而,那双曾经映着星月、盛满柔情的眼眸深处,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如同燃尽的烛芯,在太后盛怒的咆哮和满地乱滚的碎红中,彻底地、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死寂寒潭。
  第50章
  慈宁宫死寂如墓。
  满地乱滚的赤红珊瑚珠, 如同泼洒的淋漓血点,映着殿内森冷的烛光。
  太后盛怒的咆哮余音似乎还在梁柱间震颤,那刻骨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的冰霜, 沉沉压在元灯欢纤薄的肩背上。
  安阳县主的唇角, 几乎压不住那抹得胜的、淬毒的弧度。
  她俯视着地上苍白如纸的宸贵妃元灯欢,如同欣赏一件即将被彻底碾碎的瓷器。
  一向运筹帷幄盛宠不衰的宸贵妃元灯欢也有今天呀 。
  安阳不禁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元灯欢的场景, 她从未想到自己一向倾慕的表哥, 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女子。
  “人证物证俱在,宸贵妃娘娘, 您还要狡辩吗?”安阳县主的声音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难道非要让那春日宿的李妈妈亲口说出您当年如何迎来送往、伺候恩客的细节,您才肯认了这卑贱出身?还是非要让您的‘好姐妹’合欢, 将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元家谋划,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再复述一遍?”
  她话音刚落, 福海那阴冷的嗓音便无缝衔接:“回太后, 人已带到,就在殿外候着。”
  “带上来!”太后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刮骨的寒意。
  沉重的殿门再次开启, 一股混杂着廉价脂粉和市井气息的味道随着冷风涌入。
  一个穿着过于鲜艳绸缎、脸上堆着惊惧谄笑的中年妇人,被两个内侍几乎是拖拽着推了进来。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响,元灯欢心中一凉,来人正是春日宿的老鸨李妈妈。
  紧接着,另一个形容憔悴、眼神躲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女子也被押了进来,正是元灯欢昔日在春日宿的“姐妹”合欢。
  她瑟缩着跪下,目光飞快地扫过元灯欢,充满了惊惶和愧疚, 随即死死垂下头,不敢再看。
  “李妈妈,”安阳县主走到李妈妈面前,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却带着无形的威压,“太后娘娘在此,你只管将你知道的,关于这位‘宸贵妃娘娘’的真实身份,以及元家是如何指使你、安排她冒名顶替入宫的,一五一十说出来。若有半句虚言……”她尾音拖长,威胁不言而喻。
  李妈妈浑身筛糠般抖着,冷汗浸透了鬓角。
  她偷偷抬眼,目光飞快地扫过凤榻上那张布满寒霜的太后脸,又扫过安阳县主阴冷的眼,最后落在旁边福海那毫无表情的脸上。
  巨大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
  她不敢看地上跪着的元灯欢,更不敢提当年春日宿里那些真正只手遮天、连元家也未必敢惹的贵客名讳——比如那个悄然驾临、气度尊贵得令人窒息的年轻公子,还有那位张扬跋扈的小侯爷……这些名字,是催命符!她抖着嘴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将所有的罪责一股脑儿推了出去:
  “是…是!太后娘娘明鉴!县主明鉴!都是元家!是元家的大人!”她语无伦次,声音尖利刺耳,“他们给了小的…给了小的好多银子!说…说他们府上早年失散的小姐其实早就没了,要小的…要小的在春日宿里找个模样出挑、听话懂事的姑娘顶替!就是她!”
  她猛地指向元灯欢,仿佛指着一个瘟神,“就是她!元大人亲自来挑的!说她…说她生得最像画像上的元家小姐!教她规矩,给她编造身世,伪造户籍文书…都是元家吩咐的!小的…小的只是个开窑子的下贱人,哪里敢违抗官老爷啊!求太后娘娘开恩!求县主开恩啊!”
  李妈妈的话如同最污浊的泥水,劈头盖脸地泼向元灯欢。合欢在一旁更是抖如落叶,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附和:“是…是的……奴婢…奴婢也听元家来的人说过……说小姐是假的……要奴婢…要奴婢帮着遮掩……”
  “元灯欢!”太后猛地一拍扶手,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铁证如山!贱婢亲供!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给哀家剥去她的贵妃服制!打入暴室!元家……元家……”她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眼中只剩下滔天的杀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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