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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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言之摇头:“做,当然要做,但是得看怎么做。咱们这位县令大人可不是蠢人,懂得顺势而为让自己占到上风,他既煞费苦心想成全我,那我也得成全成全他才是。”
  司逸听得云里雾里,脑袋都想成一团浆糊了还是没想出头绪。
  简言之捏捏他的后颈帮他放松:“别急,听我的。从现在起我们照老样子施粥送冬衣,不要对流言有任何抵触情绪。公道自在人心,相信很快,坐不住的就该是县令大人了。”
  第127章
  司逸不解簡言之话里的意思,但看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也跟着好奇起了他究竟有什么法儿能讓那位县令大人坐不住。
  之后的两天,关于衙门指派商行赈济百姓的谣言从镇西陆陆续续传到镇东。
  由于簡言之已经和郑明易通过气,各家掌柜都有心理准备,所以那些话也就听听而已,并没有为此惹出别的争端。
  期间簡言之还抽空回家安抚了一下沈忆梨,顺路去范宅给范大人調整了药方,另外調派人手在街巷里巡察,看有没有哪家病亡的患者需要帮忙入殓下葬。
  尽管施粥和分发棉衣炭火能短暂稳住民心,可因灾疫导致镇上五分之一的百姓病亡这件事无法改变。
  几乎每三户人家里就有一个不幸亡故的患者,家户门前逐渐增多的白花被寒風吹得摇摇欲坠,像是人们心头对灾疫过去的深切盼望,在凛冽冬日里变得跌宕无期。
  随着时日过去,第三天早上镇上忽然传起新闻,说是百姓们聚在衙门口闹事,大几百人把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县令大人不知为何一直躲在宅邸没有出面回應。
  司逸不信,还专门跑过去看了看,回来时脸上愤怒异常却夹杂了一丝痛快:“自作自受!叫那狗县令不当人,这下激起民愤自尝恶果了吧!”
  徐庆杰一脸茫然,吴婶儿则急急追问:“快说说,你在衙门口都瞧见什么了?”
  司逸一哼:“县衙门口人多得很,我压根挤不进去,就看见几十副竹绷子并排摆在衙门口。听围观的人说,是百姓们无钱安葬,所以拿衙门当了停灵的义庄来用!”
  这话一出,伙计们纷纷流露出吃惊诧异又在情理之中的表情。
  本朝对婚丧嫁娶十分重视,向来家中逢丧,百姓们都会提前购置好棺材为亡者入殓,再寻个風水宝地封棺盖土,举家哀戚吊唁。
  可惜病症来的突然,不乏有些人家一家几口无一幸免,連个操办丧事的人都没有。
  像这样的亡者應当由官府出面,将亡者安置在城外的义庄。
  只是义庄一旦使用,衙门就得拨下相應税银安置照管,总不能叫遺骨随意堆放,不得入土为安。
  樊旭讓人散布谣言本是为占去商行施行善举的功劳,好挽回在百姓心中一落千丈的地位。
  可有一部分人听信了谣言,以为真是商行利益熏心阻碍了衙门施恩惠下,在对县令先前放任不管的埋怨缓和些许的同时,也将拨款安置遺骨的希望寄托于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父母官。
  众人满怀期待赶来求援,不料不仅没求到县令公开义庄使用文书,拨下安置税银,反倒还吃了閉门羹,遭差役们强行轰赶出去。
  那些人一怒下索性抬了竹绷子等在门口找县令大人讨要说法,浩浩荡荡几百人,樊旭看这阵仗岂能出头当活靶子?只好推说身体不适閉门不见,想着民不与管斗,闹过半日就该识趣散了。
  司逸恍然大悟:“难怪你说那狗县令很快就要坐不住,百姓们听了谣言认定做好事的人是他,对衙门救苦救难怀抱了期望!但商行无权开放义庄,这样一来,明明是正大光明能安抚人心的事他却百般躲避,那是不是真借商行的手施恩惠下就很值得商榷了!”
  簡言之点点头:“凡事只有得到无限期望后彻底落空才会讓人看清本质,百姓们是容易被谣言左右看法,也是对官府有着至高无上的崇敬畏惧。可当县衙大门紧闭他们求告无门时,这种漠视就会变成被愚弄的愤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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