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误我 第4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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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感到好奇的,也不止秾华一人。馆中除了像秾华这样出身穷苦的,还有前朝因父兄获罪而被贬为贱籍,几经辗转卖到此处的官家女儿。
  卫怜做了近十八年的公主,做梦都想不到会与这么多伎子交谈。她心底总有些别扭,很难抛去骨子里异样的感觉。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觉得自己与她们不同。可听了秾华的话,又忍不住为这种隐约的自傲感到无措。
  种种纷乱的思绪,很快被现实所击碎。
  她像只终于等到主人的猫,被几个丫头按着描眉涂脂。卫怜表现得乖巧,梳妆后才得以回房,从床板下摸出一把偷偷磨尖的银簪,藏在袖子里。
  她实在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些酒客的古怪癖好。自己这身秋香色衣裙不像花魁,不沾风月,倒像是大户人家红袖添香的婢女,越细想越恶心。
  直到被送入得月楼,身侧酒气浓重,满屋都是吟诗与谈笑的声音。卫怜浑身僵硬,也不知屋中说了什么,她又被引到上首的长案前。
  她不敢抬头,视线落在正中男子的衣袍上。
  男人含笑打量卫怜,眼前的女子紧张又抗拒,素雅衣裳也难掩窈窕腰肢,气韵令人见之不忘。
  其他人似有不满,出声质疑为何这样快就被选定了,可此人身份显然颇高,轻嗤一声,他们便哑然了,随即示意卫怜坐到他身边。
  卫怜僵着不动,被身后的丫头按坐下去。她涨红了脸,正打算豁出去表明身份,忽有小厮惊慌跑进来,对鸨母急声说了几句。邻近有人听见了,吓得扭身就想走。
  厅内笑语骤然停住,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快。
  卫怜心中警觉,只道又是来了什么贵客,小心翼翼借机起身。谁知满屋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刚站着的她格外显眼,只得慌忙也跟着跪下。
  脚步声渐近,一双步云履停在她面前。
  卫怜几乎欲哭无泪,怎么又是她?不等细想,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拽了起来。
  眼前人面色青白,眼底布满血丝。他似乎在咬牙,可环抱她的手臂越收越紧。
  卫琢发髻甚至有些散乱,直勾勾盯着她。卫怜一动不敢动,身子微微发抖。
  他全无隐瞒身份之意,兵位立刻守住了厅门。众人惊愕过后,全都不明所以,却也吓得面无人色,方才相中她的男子更是如此。
  卫琢定定看了她片刻,终于松手:“先带她上车。”这话是对季匀说的。
  卫怜几乎是被季匀逼着离开,出门便见到了马车。
  见她白着脸想开口,季匀愁眉苦脸却不敢发火:“……夫人快上去吧,不然陛下出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事已至此,卫怜只能上车。
  不多时,外面一阵杂乱响动,紧跟着板子起落的声响,混着皮肉被重击的闷响和哭嚎。
  卫怜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些狎妓之人竟就在得月厅门口被当众杖责,那架势简直像要往死里打。
  她正头皮发麻,一道霜色衣角快步走出,卫怜不敢再看。
  卫琢掀帘进来,面色阴沉至极,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知错了吗?”
  他衣袍还算干净,身上却萦着一股血腥味,戾气也根本压不住。卫怜从未见他如此震怒,相比那次陆宴祈打伤他的脸,简直不值一提。
  卫怜吓得眼泪含在眼眶里,却又满腹的悲愤:“那你、你就没错吗?”
  “好。”卫琢不怒反笑,眼中都燃着两团火,牢牢将她摁在腿上:“你先告诉我,有没有人欺辱过你?”
  如若卫怜点头,他会立刻将那人五马分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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