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误我 第4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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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尽夏渐生,窗外的垂丝棠花,也快要过季了。
  ……
  同一轮圆月,也安静地照拂着长安,相望而不相闻。
  卫琢坐于御案后,堆积的奏章只随手翻了两页,便是一声冷嗤,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这些朝臣,仗着几分资历就敢倚老卖老,当真是关心朕的后宫。”
  季匀在旁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他知道陛下对女色从不上心,可从古到今的帝王,纵然能找出罕见的专情之辈,也绝无可能让后宫虚设。至于子嗣,更是关乎国本的大事,终究是避无可避。
  冷笑过后,卫琢修长的指节屈起,一下一下轻敲着书案,长眉渐渐蹙起。
  翌日,韩叙被召入承明殿。
  卫琢神色平淡,说出的话却让他眼皮一跳:“去把先帝用过的那些方士,都召回来。”
  韩叙习惯了卫琢行事不按常理,闻言答道:“多数已被陛下处死,少数漏网的,恐怕也不在大梁了。”
  “无妨。”卫琢面不改色:“无所谓真假,明面上就这么说。”
  “陛下这是?”韩叙立刻皱起了眉。卫琢厌恶鬼神之事,登基后宫中一个道士也没留。
  卫琢面无表情地饮了口茶,心底的烦躁几乎压不住:“就说朕被梦魇缠身,日夜不宁,先帝阴魂不散,得守孝三年,不得纳妃。”他顿了顿,唇边带着讥讽:“那些动不动就写血书的、跪死在殿门外的,让他们都为此事进宫,去宸极殿外头跪着守灵。”
  “宫中守孝以日代月,陛下此举,不合规矩。”
  卫琢眼皮也未抬,不耐道:“不然朕让你找道士做什么?”
  他放下茶盏,指尖轻叩桌面:“让他们好好跪,用心跪,堵住那些找事的嘴。”
  韩叙沉默良久,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
  天儿渐渐热了,卫怜手中常捏着一把团扇,和犹春一起,把瓜果沉在冰凉的井水里浸着,待到夜里才捞出来切着吃。
  庭前棠花早落了,倒是夜合欢开得正盛,花叶如灼,满树团团簇簇的淡粉色绒毛小扇,晨开夜合,香味如丝如缕。
  夜里闷热难眠,卫怜便会去院子里走走。后来想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找来工匠,在合欢树冠下新搭了一座花台。
  石阶从居室前开始延展,花台离地约莫有两层楼那么高。因为露天之故,到了夜晚,比屋子里头凉快不少。卫怜让人设了一张竹榻,又悬起轻薄的苇帘,省得睡在上面被露水沾湿衣裳。
  卫琢归来时,正是这样一个微感闷热的深夜。
  侍女被饶了清梦,睡眼惺忪的,告知说夫人在上头的花台。话音未落,就见公子神色一变,转身朝花台快步走去。
  只要听说卫怜登高,他就止不住的心悸,随之便是想要拆掉花台的念头。
  他拾阶而上,月华如水般淌下,为竹榻上卧着的人覆上一层朦胧的轻纱。卫怜搭着一条小被,散落的长发间堆着几瓣落花,正蜷在榻上熟睡。榻旁随意搁着她读到一半的书,及两支用来插花的瓷瓶。
  这方小小天地,处处充盈着她的气息。
  卫琢静静看了会儿,没有急着叫醒她,转身悄然下去。洗漱时,他问一旁端着铜盆的侍女:“夫人平日里沐浴用的什么香?”
  侍女连忙取来,卫琢微微颔首:“你下去吧。”
  他将身上与发间的夜露仔细洗净,又换过衣袍,抬起衣袖闻了闻,才重新回到花台,默不作声地在她身侧躺下。
  竹榻跟着微微一沉。卫怜懵懂醒来,耳垂便被他轻轻啄了一下,紧接着腰肢也被一双温热的手臂揽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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