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误我 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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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支发簪,莫非他也送了盈娘一支?
  醉酒失仪……究竟是醉到何等地步,是醉到人事不知吗?
  那双曾在她脸颊上停留过的唇瓣,是否也时常流连着另一双红唇?还是像卫璟与赵美人那般,早不知交缠过多少回,连骨血都融为一处,不消数月,孩子都要呱呱坠地。
  卫怜翻来覆去地想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沉重而缓慢,仿佛蜷缩了起来。她用指腹捂住脸,泪水便湿漉漉地黏在颊上,与垂落的发丝缠在一处。
  陆宴祈在信中所说的冰嬉,算算时日,约莫正是他初见盈娘之时。
  他执笔写下那封信,心中所想的,究竟是日后带她同去,还是……另一张刚被他救下不久的娇怯面容?
  卫怜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犹春陪在身侧,伸手试着安慰抽噎的公主。
  掌下纤弱的背脊瑟缩了一下,过了许久,那抽泣才慢慢止住。
  回群玉殿的路上杳无人迹,琼楼玉宇连绵不绝,影绰绰地融在夜色里。
  卫怜远远望着,想起自己从前最怕这沉沉夜色,更怕极了鬼魅之说。
  可如今想来……往日恐惧大多皆是虚妄,这些从未能伤她分毫。
  反而是珍之重之、奉为明灯的情爱……
  刺得她钝痛不已。
  ——
  卫怜第二日醒来,用过早膳,便独自往文台殿去了。
  此处是朝臣议事的殿阁,平日皆是些男子来往,她从前向来绕着走。
  行至附近,才见四下人影寥落,似是已散朝了……
  她犹不死心,仍是想走近再瞧瞧,转眼间,就在几株松柏之下,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皇兄身着朝服,几缕浅金的天光筛过树隙,流淌在他的衣筛上。这般肃重之色若落在旁人身上,总有几分压人之势,然而由他穿来,便只显得风姿清隽。
  他那双凤眼微微弯起,眸色澄澈,面如冠玉,正柔柔望向她……
  仿佛刻意在此等候似的。
  卫怜走上前去,疑惑道:“皇兄……在等我?”
  昨日哭得久了,她此刻仰起头,眼珠好似蒙着层朦胧雨雾。眼下肌肤也如沾了两瓣含露的花,约莫指腹轻轻一碰,两抹淡红便会晕开。
  卫琢袖中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两颤。
  他不动声色将手笼于广袖之中,嗓音温和:“远远便见小妹步履匆忙,何事这般急?”
  卫怜沉默片刻,复又唤了一声“皇兄”,继而咬住唇瓣。
  “我想出宫一趟……”
  ——
  大梁道学兴盛,薄葬之风兴起已有百年,世人早不再奉行“事死如事生”那套。父皇妃嫔多,死后能葬入帝陵的没有几个,卫怜的母妃便长眠在长安郊外。
  卫怜在深宫里长大,想去的地方很多。她攒了本小册子,密密麻麻记了好多念想。只是翻来翻去,手札的第一页上,那行字迹写得最重也最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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