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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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交错纵横的水纹。
  栢玉继续往身上浇水,冲洗吻痕覆盖的位置。
  忽然间,他听到男人声音低沉地说:“十二岁那年留下的。”
  “什么?”栢玉不知道司徒璟说的是什么,转头望着他。
  司徒璟眼底透出一丝细微异色,抓住栢玉的手往腰上的伤疤上按了一下。
  栢玉反着手触摸到了伤疤小小的斜向突起,想起他陪司徒璟度过的第一个易感期,曾经问过他,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
  那时,司徒璟没有说。
  现在为什么又开口了呢?
  栢玉没有多想,只觉得也许这个时候,司徒璟想要有一个人倾听他。
  “是那场车祸留下的吗?”
  “你听说过?”
  “听到过只言片语。”
  司徒璟停顿了下来,似乎一度陷入沉思,他不自然地用湿手把头发往后撩,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提起这个。
  他从没向心理医生之外的人,详细说过这件事。
  也许是氛围烘托到这里,也许是栢玉的经历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最终,他觉得对栢玉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的母亲是一位高阶女性omega,信息素天颐荷,一直是举止得体,优雅高贵的女人。她最喜欢穿香槟色的长裙,坐在琴房弹琴,我的钢琴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栢玉耐心地点头回应,“嗯。”
  司徒璟深深吐了一口气,继续说:“在我十二岁那年,国际钢琴比赛在维亚纳举办,赛后一天是当地的风车节,我和母亲说好会预留一天的时间,去游览一下当地风车节再回来。但是赛后,宋怀谦来找我,哭着对我放了狠话,说总有一天会打败我。”
  “我没有了游览风车节的心情,让母亲帮我安排连夜回国的飞机,我要马上回去练琴。当时私人航线需要至少24小时申请,我们只能乘坐民航班机回国,让司机开车来接我们。”
  栢玉点点头,“然后呢?”
  司徒璟垂下眼帘,“那是一辆宾利,我正坐在母亲对面看着琴谱,突然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油罐车和我们撞上了。”
  车身剧烈震荡侧翻,当震荡停歇后,司徒璟一阵耳鸣,感觉到腰部很痛,双脚也没有知觉了,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脸上流到脖颈里。
  司徒璟从混沌中回过神来,看到母亲挡在自己面前,一根合金钢架从她的胸口穿膛而过,差一点刺穿他的心口,还有一根从母亲的后腰贯穿刺进了他的腹部。
  前排的司机已经被油罐车碾得不成人形,当场死了。
  “我的脸上被喷满她的血,她胸口的伤一直在往外冒血,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不停地流到我的脖颈里,浸湿了衣服。我试图给她止血,但是伤口已经划穿了动脉,止不住了。我想要把车座撑开,救她出去,可是我根本动不了,没办法发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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