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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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前一日,禹北君照常前来为谢璜把脉。他手指轻轻按在谢璜腕间,又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肚子,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谢璜忍不住轻声问。
  禹北君沉吟片刻,道:“最近是不是常觉得喘不过气?或者容易头晕?”
  谢璜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坐卧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走两步都累得发慌。
  “七个多月了,”禹北君语气平稳,“孩子不算大,现在取出来也能存活。最后这两个月胎儿会长得特别快,你是男子,虽说具备两套生殖器官,但身体结构终究与女子不一样。所以我建议,最多再等半个月,就必须将孩子取出。”他顿了顿,看向谢璜,“别担心,孩子很健康,一定不会有事。”
  谢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安静地点了头。
  禹北君又为他施了一次针,缓解孕晚期的不适与疲惫。临走时,他提了自己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的消息,并明确说了归期。
  应该会在元旦回来,到时候会替他安排剖腹产。
  谢璜一直不明白禹北君为何会长住于此,但这段时间他确实受对方诸多照顾,心中唯有感激。他诚恳地向禹北君道谢:“禹先生,一路顺风。”
  禹北君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漾开一抹笑意:“好了,小璜璜,我们年后再见。你要好好休息,别累着。”
  谢璜也笑了笑。那笑容很浅,却格外真诚,这是他来这之后,第一次由衷地笑。
  “嗯,还是谢谢您,禹先生。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除夕那天,禹北君走了。村里不少人都出来送行,谢璜远远望见一辆与村庄格格不入的豪车接走了他。
  夜里,热情的村民怕谢璜一个人孤单,纷纷邀他作伴,都被他一一婉拒。
  他是真的累了。
  深夜,谢璜被阵阵鞭炮声吵醒,之后再难入睡。窗外不时划过炮仗的亮光,他望着那些转瞬即逝的光点,不由想起一年前的今天。
  去年除夕,他特意向禹北珩请了假回家。说是家,其实只是他在京市郊外为母亲李娟租的一处房子,但有亲人在,那就是家。
  那一夜,那个村子也如这里一般喧闹。也许是因为离京市近,十二点一过,鞭炮声就此起彼伏再未停歇。
  谢璜睡眠浅,只好睁着眼听外面的响动。迷迷糊糊间,窗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心头一紧,下一秒一个人影跳了进来,他就被人揽进了怀里。
  禹北珩喝了酒,亲吻他的额角和眼睛,声音闷闷的:“你怎么躲到这鬼地方来了,真难找。”
  谢璜好脾气地答:“我没有躲,是请过假的。”
  禹北珩似是皱了眉,轻哼一声:“真麻烦。”禹北珩胡乱地亲着谢璜,在他耳边说:“我想做。”
  谢璜感觉心都砰砰跳了起来,他轻抚禹北珩的脊背,温柔地回应他的吻。
  第二天天未亮,李娟来敲门。谢璜紧张地将门拉开一条缝,一一应答母亲的各种叮嘱。等他再回到床边,禹北珩已经离开了。
  除了身上那暧昧的痕迹,那一夜的温存,仿佛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不过一年光阴,他已成孑然一身。
  谢璜敛起心绪,不愿再想禹北珩。可这一夜,他再未能入睡。
  正月初七,谢璜接到沈峤的电话。电话那头,沈峤对禹北珩大肆批判,直言他是个疯子,还说谢璜离开他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谢璜只是嗯嗯啊啊地附和,并未多言。从早上起,他就有些心慌、头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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