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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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陆晚便瞧见了打马行来的表哥。众人瞧见他,皆一脸震惊,“太、太子?”
  韩修霖的目光滑过众人,微微颔首,翻身下了马,他身姿笔挺如竹,紫色锦袍在风里轻轻晃着,眉宇间本凝着的疏离冷意,在瞧见陆晚的瞬间,竟像被日光融化了一般,淡去了大半。
  陆晚鼻尖一下有些发酸,飞快跑到了他跟前,陆晚千言万语凝成了一声,“表哥。”
  韩修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长高了。”
  陆晚鼻尖又酸了些,她掩饰般转过头,看向皇帝的銮驾,有些欲言又止的,下一刻,就听表哥道:“放心,我会帮舅舅讨回公道。”
  陆晚从不担心这点,只是怕表哥不知道怎么面对成元帝,说实话,陆晚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印象中成元帝对她一直很好,会时常抱着她去御花园,还会送她各种珍玩,可也正是因为他,爹爹死了,镇国公府阖府被流放。
  她自此没了家。
  夜深人静时,她甚至想过手刃他,可他又是表哥的亲生父亲。
  韩修霖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一切有表哥,你不必操心,和傅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马车又慢慢悠悠行驶了两天,才总算到了京城,陆晚没料到,到京城后,成元帝就下了罪己诏,爹爹冤屈终于被洗刷干净。
  京城瞬间炸开了锅,和傅煊一起去拜祭爹爹时,陆晚还听到了有不少人,在当街议论此事,“我就说秦大将军不可能叛国。”
  “镇国公府的男丁全都战死沙场,下场比安国公府还要惨,这样一个为大魏戎马一生的人,又岂会投降?”
  “是啊,我也
  不信,可怜他死后,还落了个污名,镇国公夫人也着实惨,被流放了十年,就算现在,被赦免,之前受过的苦,算什么?”
  傅煊揽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
  陆晚将脑袋埋在了他胸前,闷声说:“我想娘亲了,你若有时间和我一起去江南,接娘亲回来,好不好?”
  傅煊摸摸她的脑袋,一口应了下来,“好。”
  爹爹的衣冠冢立在后山。
  后山的松柏长得郁郁葱葱,枝叶遮天蔽日,爹爹的衣冠冢就立在一片开阔处,墓碑是青黑色的,上面刻着一行小字,是母亲亲手刻下的。
  墓前还摆着一束刚摘的野菊花,花瓣上还沾着露珠。陆晚刚走近,就瞧见了弟弟的身影。
  小少年跪在墓碑旁,一身蓝色锦袍,领口还绣着一朵小小的兰草花——那是母亲以前亲手绣的。
  他眉眼俊秀,和陆晚有两三分相似,只是此刻眼眶红得像兔子,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鼻尖也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瞧见陆晚和傅煊,先是愣了一下,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才小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姐姐,你们也来了。”
  陆晚颔首,拉着傅煊,在坟前跪了下来,说:“我带世子来见见父亲。”
  傅煊却不合时宜地瞥她一眼,“还叫世子?”
  陆晚嗔了他一眼,又想起他那个磨人的吻,说:“爹爹,这是子璋,也是我的夫君,是个很好的人,你若在天有灵,肯定会喜欢他。”
  傅煊也郑重磕了三个头,他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清冷的眉眼,此刻也变得格外认真,连眼神都透着坚定,声音沉稳有力:“岳父,以后囡囡和阿辰有我照应,您不必担心。”
  这一日,陆晚絮絮叨叨,和父亲说了许久的话,阿辰和傅煊也陪了她许久。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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