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3)
傅煊笃定她没说实话,仍望着她,想要一个解释。
陆晚被他看得有一瞬间的心虚,可她的真实身份,她只能瞒着。她不能坏了表哥的事。如果她的身份暴露,对表哥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不止表哥,说不准整个国公府都要受到牵连。
陆晚白皙的手撑住了床沿,最终还是解释了一部分,“我从小力气就大,也爱习武,这些年一直在跟着兄长习武,父亲母亲包括家中的老仆都知晓此事,刚成亲时,身体之所以差,是因为中了毒,调养了三个月毒素才清除干净,那个时候没告诉你时,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陆晚垂下了眼睛,低声说:“毕竟……新娘子明明中毒在身,却上赶着嫁了过来,本就是高攀,府里人若知晓此事,更会非议吧。”
非议不非议的,其实陆晚也不在意,她只是不想徒添麻烦,若知晓她中毒一事,肯定会牵扯陆盼,牵扯出她自愿服毒的事,若闹大了,整个国公府都会觉得没脸。
这番话明明谈不上示弱,却架不住她声音实在软糯,字字句句便也好似含着一分委屈,落在傅煊耳中,这一分委屈便变成了十分。
他心尖软成一团,什么都不想问了,他将手中的弯刀竖起,放在了书案上,走到了床头,挺拔的背脊弯了下来,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道:“有我在,以后不会有人再非议你。”
陆晚一怔,黑白分明的桃花眸都不由睁圆了一些,无论如何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
她乌眸水润,巴掌大的小脸粉嫩嫩的,眼睛忽闪着,少了一分稳重端庄,小表情说不出的可爱。
傅煊没忍住,又低头去吻她的唇,他的吻过于温柔,陆晚心脏又漏跳一拍,耳尖瞬间漫上薄红,她下意识抬起未受伤的手臂去推他,指尖刚触到他温热的胸膛,便因牵扯到左肩的伤,她倒抽一口冷气,“嘶”的一声从唇间溢出,眉头轻轻蹙起,眼底不自觉泛起一层浅浅的水光。
傅煊忙扶住了她的手臂,眸中闪过一抹自责,“别动,小心伤口,刚帮你上完药。”
傅煊没再亲她,拿起软枕塞到了她身后,让她靠在了软枕上,又端来了漱口水,伺候她漱口,陆晚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
傅煊已经端着漱口水,来到了她唇边,她只好含了一口,刚吐出来,就听他说:“这几日只能喝小米粥,你忍忍。”
陆晚点头,他来到了炉子上,怕她醒来会饿,炉子上一直小火煮着小米粥,熬得金灿灿、软糯糯的,一掀开盖子,香味便飘了出来。
他将小米粥倒入了碗中,端到了她跟前,他一个贵公子做起这些竟也像模像样,在她跟前坐定后,修长白皙的手,便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勺金灿灿的小米粥,递到了她唇边,“张嘴。”
陆晚没忍住咕哝一句,“只伤了一只手臂,没残,我自己来。”
傅煊却没有递给她的意思,又重复了一句,“张嘴。”
清冷的人温柔起来,很容易让人沉溺,陆晚鼻尖无端有些发酸,心中乱糟糟的,完全理不清。
她索性张开了嘴。
琥珀刚刚醒来,怕主子没人伺候,她挣扎着下了床,拖着受伤的身子来到了她的寝殿,透过窗棂,恰好瞧见这一幕。
晨阳透过雕花窗棂,筛下细碎的金芒,落在傅煊握着汤勺的手背上,将他指节的弧度衬得愈发温润,粥碗里蒸腾的白雾裹着米香,轻轻漫过陆晚的发梢,在空气中晕开暖融融的气息。
一向沉默寡言的世子爷竟出奇的耐心,舀起小米粥的动作也透着小心翼翼,没半分敷衍,喂了一勺又一勺,时不时还拿起一旁的帕子,给主子擦一下嘴角。
画面温馨极了。
饶是琥珀不懂男女之情,也清楚此刻她不适合进去打扰,有他在,想必肯定能照顾好主子吧?
琥珀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傅煊喂完,才满意,他将碗放在了餐桌上,道:“好好养伤,我去去就回。”
她只以为他有事要忙,也没多问,傅煊亲自去了关押刺客的地方,范良和陈宪已经审问了一遍,留下的这四个活口却没人肯招。
一个个都是硬骨头,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仍硬扛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