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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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时遂的头无力地落回被褥里,被汗水和眼泪打濕得乱七八糟的布料咸涩得发苦,他抿了抿唇,压下那声涌到喉咙的叹息。
  一起。
  他曾经有多么隐晦而又执着地期望听到这个词从辛鲤口中说出来,现在就有多么畏惧。
  贺时遂并不在意外界对他的非议,他布了一场局从贺氏集团的泥沼中脱围,姿态狼狈才不会让人生疑;然而,当他的污名成了辛鲤的污点时,他却一点也忍受不了,宁愿克制自己靠近的本能,哪怕明月高悬独不照我,也要守着高岭之花永驻神坛。
  他不能再出现在辛鲤身边了,至少在他没能站到她身边的位置之前,任何轻举妄动都是亵渎。
  贺时遂艰难地撑起身子,转头刚想开口,就被辛鲤突然转变的节奏撞得支离破碎,到了嘴边的拒绝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火焰燃起,冰山消融,理智随着湍急的冰雪融水一并被冲走。
  拒绝的话,到底没能说出来。
  ……
  一夜春宵的放纵过后,后遗症也是显而易见的——一直能早起准
  备早餐的贺时遂久违地在工作日起晚了。
  辛鲤的作息依旧规律,属于她的那一半床铺,被子的褶皱都被主人一一扯平,酣睡时的体温也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的晨间安排雷打不动,前一天的临时状况对她的日程毫无影响。
  等到贺时遂意识逐渐从睡梦中回笼时,他最先听见的是来自浴室的水声。
  耳畔的水声几乎要和昨夜的某些记忆重合,他的睫毛颤了颤,震碎了停栖其上的日光。入目灼眼的光线让他混沌的意识渐渐落地,已经到了第二天的白天了。
  贺时遂从床上坐起来,腰部陌生的酸痛感让他不自觉拧了拧眉。转了方向双脚落地,连带着整个下半身的失控感一起袭来,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床沿。
  这时,辛鲤刚好打开浴室的门。
  水汽凝结成为白色的薄雾,从她背后的空间倾巢而出。贺时遂抬眼望去,她的身形在水雾中若隐若现,上衣领口虽然随意地敞开着,却有雾汽做了极好的遮挡,只有那头刚到锁骨处的黑色头发看得分明,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珠。
  辛鲤似乎有点闷,伸手拽了拽领口。随意地一个扫视,她就注意到贺时遂这里的异样,“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眼神中的关切过于真挚,与昨天晚上那个得寸进尺的表现判若两人。
  不舒服自然是有不舒服的,只是都是些难以启齿的部位,贺时遂也不好开口。
  他的踌躇落到了辛鲤眼中,被她直接拎了出来,“我买了药,就放在床头柜上,我帮你。”
  “昨天上过一次,刚才看你睡得沉,便没有动。”她补充道。
  贺时遂的手往床头柜伸去,将那一小管药膏攥进手心,“我自己可以。”
  辛鲤有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提出什么质疑,只是道,“你先试试,有事随时找我,好了出来吃早饭。”
  等辛鲤离开,贺时遂才带着衣服和药膏进了浴室。
  浴室刚被使用过,水汽逃逸了一些,到底没有散失干净。辛鲤惯用的那款香氛浅淡的香气还和着水汽,弥漫在浴室里。每当到达巅峰时,这股熟悉的味道就会侵占他的全部感知,因此贺时遂几乎对辛鲤的味道有了应激反应,在如此高浓度的香味下,他有点飘飘然的醉意。
  镜子倒映出他的状态:双颊酡红,眼底不自觉浮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她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用棉签蘸取了一点药膏,贺时遂飞快地在表面涂抹均匀。上药这件事本身足够羞耻,他也不管够得到涂得全了,草草完成任务。
  一接触到身体,药膏自觉发挥作用,清凉压下了火热的痛感,药效极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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