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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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军的暗卫便是能这般在宫中来去自如。
  这本是令君王倚重又心惊的刀,昔日最是忠直,如今却早已无臣子之心。若非如此,当初义军破城,他们也不会带着三皇子水元全身而退,随北静王一同离去。
  戎马一生不如忘怀得失,忠君与否,不过举手间的选择。
  秦家军自世间彻底抹去之时,他们便不再忠君侍主,只为苍生与自己。
  裴石淡淡启声:“可以了,回去吧。”
  “这么快?”暗卫不服,“这皇城纵横上百里,宫殿房舍过千,你这就记下了?”
  有人低声笑着揶揄:“少爷是急着回府了?明日再来便是,多走几回,若姑娘在宫中遭困,我们也能稳妥接应,不致走岔。”
  裴石却没说什么,他素来不自证。
  冷宫荒凉,囚禁的多是年迈妃嫔与失宠旧人。她们大多受不住孤苦与身份骤失的落差,早早凋零,或痴或傻。也正因不受待见,义军并未费心处置,反叫这些弃妇苟延性命。
  既要回府了,暗卫们准备推门而出,谁知裴石突然听院外有脚步慌乱,忙做噤声手势。
  暗卫们瞬息散入暗影,呼吸全收,很有余韵地隐藏于院中。静待片刻,果见义军新编的禁军破宫门鱼贯而入,刀枪森然,直扑各屋。
  “这里的人全部带走!”领队声若铁刃,目光凌厉,“小孩个子小,容易藏,所有器物,一律翻开查!”
  侍卫们粗暴闯入房舍,掀床撬箱,木桶摔裂的声响与女人惊惶的哭喊混成一片,撕裂冷宫度日如年的死寂。
  那个领队在那只有一点阳光照进的院子里来回踱步,他似乎很谨慎,似乎觉得这么大动干戈不够,甚至似乎焦虑。
  他朗声大喊:“把东西都掀了!能藏人的地方给我用剑戳几个洞!一个活着的东西都不要留。”
  看着他们如狂风卷尽,院中只余残破的静寂。直到整个冷宫死一般沉默,裴石等人才自暗处落下。
  宫门虚掩着,他们径直走入原来沅凌,也就是三皇子水元和他生母的屋舍。
  灰尘扑面,暗卫们下意识掩口掩鼻,唯有裴石神色不变,静静走了进去。
  他伸手欲将桌椅扶正,但是堪堪碰到,便收回了手。
  暗卫们翻弄着屋中的所有东西,除了纷飞散落在地的一大沓纸张,便没有任何沅凌生活过的痕迹了。
  可最大的问题便是那些写满了字的纸张。
  两个完全不同的字迹,一个娟秀,一个虽端正,但是只能说尚显稚嫩。
  裴石接过,垂眸一瞥,语声低沉:“只怕……他们已然知道。”
  一名暗卫骤然攥紧拳,悔声切齿:“当时我们就应该把这里的人全部杀了,一把火把这烧了才是。”
  “小少爷在这里生活了十年,那些被带走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这么久都没有被当做皇子,就像当时我们担心水溶将小少爷公之于众,难道就有人信吗!”
  裴石冷道:“只要有皇室宗亲推举一人作为皇子,便有人信。”
  若是北静王这种宗亲,金陵也有,便不是闯王能立刻穷追猛打的时候。
  可是前朝皇帝的皇子可就不同了,历朝历代皇子等到成年才被人所知的皇子也不是没有,太上皇发罪己诏退位,他需要一个新的小皇帝。只要一众前朝皇室宗亲愿意承认沅凌为前朝遗孤,那么他就可以成为宗亲们推翻新朝的工具傀儡。
  “更何况,沅凌是真的皇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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