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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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是如何独自在雪夜砍下自己的头颅的。
  钟离四走在街上,初夏的太阳晒得他头脑昏沉,那些闲谈杂论像飘忽的晨雾一样擦过他的耳际。
  学堂的夫子今日迟迟不见踪影,这使得离他家最近的樵夫不得不在孩子回家后前去看望一眼。
  樵夫站在篱笆小院外,目光担忧的探头探脑,本以为夫子今日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想只看见这人坐在院子的竹椅上望着远方发呆。
  “看水先生?”
  樵夫喊了一声,竹椅上的人没有反应。
  这一带没人知道夫子的名字,一问起来,夫子就说自己叫看水,于是大家都喊他看水先生。
  有人推测,这个带着一点西北口音的夫子是因为从没来过江南水乡的缘故,很想看看这一带的水土人情,因此给自己取名看水。
  关于这个言论,夫子每每听罢只是摇头。
  “看水先生?”
  樵夫喊了三遍名字,终于把钟离四的魂给喊了回来,转头看向院外。
  这一看把樵夫吓一跳——夫子的面色苍白得像家里死了人。
  穿得也像家里死了人。
  过去这看水先生是爱鲜亮颜色的,樵夫记得第一次见这人到乡里的时候,身上那间赤色刺绣的银底长袍真是华贵得像天上人来的。
  虽然以后那身衣裳再没见过夫子穿了,但纵使身着布衣,这位看水先生也是很讲究的。
  眼下钟离四却一身素净,宛如披麻戴孝般,连发带都换成了白色。
  他定定望着樵夫,反映了片刻,才木然起身去给樵夫开门。
  那樵夫进来,便听钟离四说:“请坐。”
  话音未落,又见钟离四转身进了屋子。
  樵夫惴惴不安地等着,等钟离四出来了,才明白这人是进去给自己倒茶去了。
  他试试探探地观察钟离四的神色:“先生……没事吧?”
  钟离四瞅了他一眼,像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问,坐回椅子里说道:“没事。”
  樵夫舔舔唇,打哈哈笑到:“那……今天孩子回来,说您没去学堂,我们就以为您出什么事儿了,这才来看一眼。”
  钟离四目光放空,眨了眨眼,过了半晌才听进去樵夫的话,蓦地想起自己今日忘了去学堂教书。
  他转头看向樵夫,动了动嘴角,想要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发觉怎么也扯不出来,于是面无表情地说:“我忘了。”
  看水先生不爱笑,这一带乡里乡亲都知道。
  大家相处时间长了,晓得这夫子是很好的人,便也不介意。
  樵夫摆摆手:“没事儿就行,既然您没事儿——”
  “烦请您帮我带话,”钟离四接着说,“以后的学堂,我都不去了。”
  樵夫愣住,鬼使神差地看见钟离四放在身后的包袱和一把短短的铁锹:“您这是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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