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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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钟离四尚在昏迷,白断雨不肯施针,只扬言一定要人醒了,他才医治。
  阮玉山自是顺着他的意思,先给白断雨安排了石宫隔壁的住所。老人家也不挑,等待钟离四醒来的那几日便在石宫里拿着一堆漂亮的松石编绳子。
  林烟有时过来送饭,瞧见白断雨忙活,就问那是什么。
  白断雨便扬眉一笑,得意洋洋:“给我宝贝徒弟打的宝贝璎珞。”
  他把那璎珞拎到林烟眼前:“好不好看?”
  林烟便点头说好看。
  白断雨更得意:“璎珞好看,不及我徒儿万分之一风采。”
  林烟心不在焉,满心想着隔壁昏迷的钟离四,便故意叹气:“钟离老太爷原本也像您爱您徒儿一样爱护阿四公子。”
  白断雨瞅他一眼,看他想什么心里门儿清。
  于是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逗林烟道:“你怎么不好奇我徒儿多好看?”
  林烟撇撇嘴:府里形势都到这份上了,就是嫦娥来了他也不感兴趣有多好看。
  不过他不敢这么说,只能死气沉沉应付道:“您徒儿多好看?”
  白断雨点了点林烟,像是看破不说破似的笑而不语。
  “我不屑告诉你他多好看!”
  林烟觉得很没意思,认为白断雨压根不把钟离四如今的情况放在心上,因此十分垂头丧气。
  白断雨顺势摸摸他的脑袋,把没打好的璎珞揣进衣裳:“放心吧。”
  他冲抬头的林烟挤挤眼睛,又背着手打算慢悠悠去隔壁晃悠几下:“钟离小儿死不了。”
  半神金口玉言,在他说完这话的第二天,钟离四醒了。
  这天正巧是除夕,中原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白断雨给钟离四号过了脉,又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日问阮玉山的话再问了钟离四一遍,得到相差无几的答案,他才点头,让钟离四吃饭沐浴,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他便施针救人。
  是夜,白断雨抽空回军营陪他爱徒过年,阮玉山也在看过钟离四以后回阮府陪老太太吃饭,钟离四好不容易一个人清闲下来,看着外头门檐下方的两个红灯笼,难得来了兴致,坐到院子里的摇椅上对天发呆。
  天气很冷,椅子却很暖和。
  阮玉山在摇椅里铺了两层厚厚的墨狐皮毯子不说,不管钟离四出不出门,他每晚都命人在椅子边安了两个半人高的碳炉,连旁边木桌上的手炉也随时是热的。
  外头还是下雪。
  红州的冬天雨雪交杂,天气阴晴不定,阮玉山倒是学了一身的本事,在这短短半年把钟离四住的这一方小院修葺得很有意思。
  院子前围了篱笆砖墙,一是防风,二是方便给钟离四砌一条小渠,就从前头石渠里引的活水,天天在这小院潺潺作响。天气冷时它就结冰,天气暖时它就流淌。
  本来石宫前头一大片空地都是戈壁一样的石子地,留着空要给阮家后代继续插木桩做人头祭祀所用,如今阮家祭祀停了,阮玉山天天在这儿进出,琢磨着石子地硌着钟离四的脚,早几个月前就把栅栏里所有的地面铺上了青石板,又在活水小渠旁开了花圃,准备明年开春就种些草木。
  整个院子乍然一看,竟像是在红土黄沙的西北辟出了一方江南小院似的。
  被封在骨珠中的玄气暂时停止了损耗钟离四的身体,但也限制了他的体力,他从床边走到檐下摇椅前,还没坐下,先扶着扶手闭眼缓了口气。
  接着他慢慢躺进摇椅,陷入厚厚的墨狐皮毛毯里,像一片轻薄的落叶浮在厚重的兽皮毯子上,看夜空中的细雪缓缓飘落下来,飘到他的手上,再被碳炉里的热气融化。
  阮玉山为他砌的围墙只在院子两侧,正门前方是竹篱栅栏,钟离四躺在摇椅上也能看见大片林子里自己族人的头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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