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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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坚不摧的帝王清晰地感受到肩头濡湿一片,明明只是轻盈的泪水,却宛如岩浆般滚烫,顺着伤口渗入血液,游走四肢百骸,烧断心弦,卷走了他反制的力气。
  向瑾毫无章法地推推搡搡,扯着人直摔在床榻上。满腔的委屈恐慌,不知如何宣泄,他恨不能融进这个人的骨血里。后来他想,彼时自己的确是太年轻,太自以为是,又太无能为了。
  他上下其手地除开陛下的外袍内衫,跟个圈地认主的小狗似的,胡乱亲吻啃咬。成景泽被这团莫名火牵缠,烧得他大脑混沌,动作迟滞。不知怎么地,两个人便赤裸相见了。
  直到向瑾作乱的手向下,他竟试图让自己直接坐上去。
  “不行,”陛下猛地一惊,“你疯了?”
  “是了,”向瑾动作一滞,面无表情地点头,“陛下不喜这样。”
  什么意思?成景泽彻底被他整懵了。
  少年手脚并用地从人家身上爬下来,转而跪伏在床榻上,直白道,“你喜爱这般姿势,不是吗?上一回,你便一直让我转过去。”
  说者完全无心,听者五雷轰顶,成景泽脑子嗡地一下,恰似被一道惊雷劈得四分五裂。他愧悔难当,无地自容。
  向瑾扭着脖子,倔强的眼神示意他还在等什么?
  陛下缓慢地阖下眼帘,又很快睁开,强势地要将少年的身子扳过来。
  向瑾撑着通红的眼角挣扎,“不要吗?”
  成景泽说不出话。
  两人拉扯着,向瑾死也不转过来,直到陛下妥协,“……要。”
  上一回尚且有媚药蛊虫可供推卸,这一次,算什么?他颓然不解,是怜还是欲……自己竟无力抵挡眼前人并无威胁的泪水与目光。
  成景泽将簌簌抖个不停的少年抱过来,放在身前,四目相对,无法自抑。
  这荒唐的一夜,代价惨烈……向瑾背上一面的水泡生生磨破了,成景泽腰腹的伤口崩裂开,血流如注。
  第75章
  长途奔袭、烧伤、放纵加之心绪激荡,小世子在归家的当夜,烧得人事不知。半夜三更被拖起来救急的安大夫哪怕面对的是当今陛下……即便只让隔着帘子把脉压根瞅不见……也忍不住怨恨的目光欻欻歘。
  陛下心虚颓唐,面上不显,只是避开了老大夫火眼金睛如炬。
  亲手替人清理,上药包扎,又喂了退烧汤剂之后,成景泽草草将自己腰腹的伤口倒上金疮药,重新裹了裹。疾驰西下的十几日,他们一行七人遭遇了数不清次数的堵截暗杀,各个身上带伤,无人幸免,他算轻的。不然,暗度陈仓烧个粮草库的把戏,当年在军中不知用过多少回,轻车熟路,屡试不爽,还真不至于险象环生。
  当然,胡旺那个啰嗦又倒霉的家伙是个意外,就不提了。
  皇帝一夜未眠,进进出出打水喂药照应着。向瑾睡得也不安生,不知梦到什么,辗转锁眉不时呜咽,磨得陛下那副铜墙铁壁似的心肺火星子直冒。
  即至卯时,小世子的高热仍未褪去,人也还昏睡着。此般状况之下,照顾病患必得陛下亲力亲为,他不允许旁人近身瞧见那些不可见人之处,哪怕是心照不宣的医者也不行。但政务军务堆积如山,分身乏术,无奈之下,陛下只能将小世子裹起来带走。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千里跋涉急火攻心又赶上严寒天气风雪大作,向瑾这一遭缠绵病榻,一病就是将近一整个腊月。待他第一日踏出房门那天,望着院中稀稀落落挂着的几盏红灯笼,小世子有些恍惚,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里既非京都皇城也非边疆荣国公府,乃是原守城军统领官邸,陛下临时征用。
  眼瞅着,该过年了。
  前些时日一直不甚清醒,往往早上陛下出门,他还未起床,中间那人偶尔会抽空陪他用饭,也是来去匆匆,有时不会;晚上人家回来之时,他多半早已睡下。因而,向瑾也是近来刚刚意识到,他竟一直与陛下同室而居,也不知那人是睡在他旁侧还是窗根底下的偏榻上。
  后知后觉的难为情丝丝缕缕翻腾起来,这该如何解释?他倒是一腔热忱,无惧流言,可那毕竟是当今天子,人言可畏,不可不顾虑。小世子愁眉不展,缓了好一阵子,躲在房中不愿出门,至多是在门前后院有限的地界转悠转悠。
  旁人如何揣测,他无从得知,但总不能因此一直窝着不见人吧?
  其实,小世子多虑了。陛下进城当日即占用此处作为落脚地,当晚,闲杂人等便全部转移出去了。丰城亦有地方官员,但军方势强,多年形成以守城军为主的格局。林枫名义上乃武将,实则统领整个丰城乃至周边郡县,因而在与冯文斌的对峙中亦有话语权。这座官邸,平日里只有林枫在用,但他原本多驻扎于城外大营中,回城的次数不多,也就是此番被人家逼得退军封了城,方才启用此处议事。撤除本就不多的护卫与杂役,由陛下暗卫接管,这里即便做不到如后来的寝殿那般铜墙铁壁,至少外人无从窥探。白日里,陛下在前院正堂接见官员处理事务,后院无人涉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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