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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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两个身经百战的大男人,刀山火海皆不在话下,却对后宫毒妇的阴诡伎俩防不胜防。
  “把糕点先给世子送去。”一时难断,陛下吩咐。
  无一拎着食盒方要出门,福安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声泪俱下,“陛下,救命,我们家世子……不好了。”
  “什么?”皇帝猛然起身,推门而去。
  昨日午后,家宴散了,向瑾回到房中,便蔫蔫地不精神。福安以为他是舍不得家人,触景伤情,便没敢搅扰。晚膳向瑾勉强吃了几口,又尽数吐了出来,临睡时便有些发热。福安本打算着人请太医来瞧瞧,但杜院判刚去了城外的药圃不在宫中,旁的太医信不着,向瑾也不让他大惊小怪地添扰。所谓久病成医,向瑾自以为心中有数,让福安煎了一副杜院判留下的驱寒药汤服下,早早便睡了。
  福安这一晚没敢睡实,中间起来数趟查看,向瑾并无动静,体温也只是略高。谁知,天亮之前,他只不过略微打了个盹,起来再摸过去,少爷浑身滚烫得如烈火焚烧一般,如何叫也叫不醒了。
  陛下质问,“传太医了吗?”
  无一抢道,“杜院判不在,要……传旁的人吗?”
  陛下当机立断,“派人去将院判请回来,太医院有几个医术得用的,全部传来。”
  无一跑开,“我这就去。”
  成景泽身高腿长,当先推开房门走进去,只见小世子在床榻中缩成一团,小脸烧得通红,牙关咯咯打战,昏沉中眉头拧得蹙紧,愁云惨淡一般。
  陛下将人扶起来,倚在怀中,被少年滚烫的温度惊得面色凝重。他接过福安递来的水,却喂不进去。
  几个当值的太医匆匆赶来,一顿把脉,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急火攻心,脏腑失调。若是高热一直不退,则情况危矣。只得先开了退热的方子,尽力而为。
  药煎好了,喂药却是难题。任如何折腾,小世子茫然无觉,嘴巴闭得紧紧的,故意作对似的。向瑾打小病得多,对服药并不排斥,哪怕不省人事,凭借本能也从未如此抗拒。福安急得团团转,直抹眼泪。
  成景泽无法,只好使力硬掰开世子下颌,谨慎控制着力道,以免伤着。
  陛下不放心,这日间三遍服药,皆不假人手,他扶着向瑾身子捏开嘴巴,福安一勺一勺地喂进去。喂药间隙,陛下上朝、议事皆速战速决。
  半夜,喂过一轮,陛下催促福安补觉,他亲自守夜。小侍童拗不过,睡在外间。
  成景泽在桌岸边坐了一会儿,起身至床榻边,摸了摸向瑾的额头,依然滚烫。十几个太医轮番问诊,竟无济于事,都是些废物。陛下恨不得挨个砸了他们的饭碗,却无奈只能忍着。无一亲自去接杜院判,谁知老头儿去深山里采药,人撒出去了,还未找到。
  发觉向瑾新换的中衣领口有一小片濡湿,他寻了个帕子过来,缓缓擦拭。不经意间,与一双秋水如波的眸子对上。
  陛下一诧,低声问,“醒了?”
  少年浑浑噩噩,恍惚如梦,他哑声,“陛下……您为何至今不婚?”
  成景泽怔了稍许,方才反应过来,向瑾问了什么。没头没尾的,着实有些冒犯,但少年额头上俱是汗水,眸中水色流动,要哭不哭的,霎是可怜。
  他怎么忍心与病中混沌的小人儿较真?
  成景泽正打算含糊过去,向瑾又问,哽咽中带着哭腔,“陛下心悦之人,是……家嫂吗?”
  第40章
  “陛下心悦之人,是……家嫂吗?”少年痛声发问,眼前一片模糊,眼角躺下两行清泪。
  如若他此刻是清醒的,便不难察觉,陛下面上神情极为复杂难言,但更多的是错愕与不可言说的苦痛,并无隐秘的心思被陡然戳破时应有的心虚意怯。
  “荒……”谬,陛下否认的辞藻方至舌尖,又硬生生咽了下去。与此同时,门外脚步声之后,响起敲门声,是药童来送药。
  陛下接过药碗未动,“半个时辰前不是方才用过?”
  小药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方,方太医说……世子病势凶猛,需得加服一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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