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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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吗?
  昨日方去打扰过,会不会有些过繁,惹人厌?
  可是陛下不是允诺过,若有疑,在寝殿之内,可随时随地去找他。
  人家宽容客套,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再说了,你是有疑吗,不过借口而已。
  非也!脑海中两个打架的小人你来我往,到了这一句,被向瑾不容置疑地反驳。哪怕没有今早这一桩,他也有些欲罢不能。昨晚回返,他迫不及待,连夜将成景泽许多独树一帜的见解和另辟蹊径的主张记录到自己整理的手记上,与过往独自阅读兵书战史过程中产生的诸般困惑两相映照,越写越心潮澎湃,醍醐灌顶,仿佛在被纸张与高墙禁锢的一方天地中,有人为他点上一盏明灯。
  还有陛下那张硕大的沙盘,几乎将西北边疆的山川地貌勾勒得如临其境,比他自己在沙土上小打小闹,不知过瘾出多少。
  他尚有众多不解之处,跃跃欲试。
  “陛下今日晚归,大约是政事繁杂……”向瑾踟蹰,“不便打扰吧?”
  福安大大咧咧,“那帮阁老,属实啰嗦。”
  向瑾自言自语,“不过讲几句话的暇余或许尚存。”
  “少爷,”福安迷惑,“您可是有求于陛下?”
  “非是,”向瑾否认,“也,也算是吧……”又承认。
  福安被他绕晕了,“究竟是与不是?”
  什么是不是的?压根并非这么回事。管他什么由头,他就是想去见上人家一面而已,说上两句话更好,不然他这颗丹腑七上八下地颠簸,不亲眼见到陛下安然无恙,他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
  先生说的“但求无愧于心”,太难了。
  不过,成景泽今日晚归,也不知食了晚膳没有。被朝臣嘲哳着从早到晚,大约现下也不会有什么闲谈的兴致,向瑾决定等一阵子,不去上杆子触霉头。
  他在房内兜兜转转,将箱子里的手记翻了好几遍,精挑细选今晚拿去与陛下探讨的战例。福安忙着帮他将倒腾出来的书册再一本一本摆放回去,主仆二人忙得团团转,好半天才察觉到院子里传来阵阵响动,非同寻常,很快又隐去了。
  向瑾心头咯噔一下,他来不及思量,推开房门冲了出去,福安也跟在身后。
  偌大的院子上下,四面八方站着他未曾见过的黑衣人,一片肃杀的气氛。
  无一站在雪庐门外,正一脸严肃地交代着什么。向瑾刚要跨前一步,被近处的暗卫径直拦下。无一远远望见,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
  向瑾疾跑着过去,满脸凝重,“出了何事?”少年咬字很重,暗示意味明显。
  无一摇了摇头,是否认与他有关的意思。
  向瑾尚未反应过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茫然低头,青色的地砖上蜿蜒着连成片的血渍,一头从雪庐中延伸出来,另一头,直通向陛下卧房。
  向瑾先是茫然地低头,又抬首,蓦地腿一软,被无一眼疾手快架了起来。
  “到底,到底出了何事?”少年禁不住地浑身发抖。
  无一深吸一口气,“世子,陛下晚间在雪庐中意外受伤,此乃绝密,不可泄露。”
  向瑾六神无主,“怎么会受伤呢?难道是殿中进了刺客?”
  无一,“意外,机关失控所致。”
  “伤得重吗?”向瑾手足无措,眼中满是凄惶。流了那样多的血,一个人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血……
  无一双手使力按了按向瑾肩头,俯下身子,盯着向瑾的双眸,“世子,您听我说,陛下的伤不致命,眼下非常之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寝殿内外务必一切如常,万不可予人可乘之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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