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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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寻故意将身子往这挪挪,眼尾带钩,葱白的手指在盛砚的胸口抚了抚,眼皮垂着,盛砚只能看到颤颤的睫毛,但仅仅是这样,还是让他呼吸一窒。
  感受到指下的肌肉不再同刚才那样平静地起伏,时寻这才掀起眼皮,冲他眨了眨眼睛道:“是这样吗?盛将军?”
  明明落尾是个带着生疏的称呼,可时寻故意将声音放软了说,倒是比“阿砚”更显得亲昵,还带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盛砚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放,慌乱间对上时寻的笑意盈盈的双眸,忙不迭错开了,闷闷地握住他的手:“今儿对着我就算了,阿寻对别人不能这么轻浮。”
  “轻浮?”时寻一把拍开他的手,冷笑,“好大一顶帽子。”
  盛砚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不想时寻对别人也这样,只能将蜡烛吹灭了,硬邦邦说了句“睡吧”。
  不同床不同梦,两个拼在一起的床褥之间窄窄的空隙,似乎成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之后的日子果真如盛砚说的那样,他比开始几天更忙了,帅帐在地势较高的中后方,只听闻前线战况激烈,可盛砚不回来,他也无人可聊,腆着脸找伤病营的军医学技术,可因为笨手笨脚只会添乱,最后被“赶”了出来。
  时寻有些失落,他这时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是个废人了。
  回顾被召进宫后的日子,苦读医书已是在刚成医士时的事情,在被提拔为院判后,他甚至开始对医术产生了抗拒。
  除了简单的风热风寒感冒,知道几个穴位外,时寻大脑空空,还真应了山羊胡军医的那句“绣花枕头”。
  这一认知让时寻在等待的间隙不住地焦虑起来,盛砚营帐里没有医书,但讲战术的书不少,四书五经也留着,时寻便一卷卷看,直到将“四书”读完,终于等到了盛砚回来的消息。
  男人身上的盔甲被染成了血色,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时寻吓了一跳,杀气腾腾地像是要取他性命。
  好在盛砚只是将破破烂烂的甲胄脱下,一撩衣袍,席地而坐,疲惫地闭了闭眼:“麻烦阿寻了。”
  时寻这才磨磨蹭蹭地从案几后面出来,看着男人浑身是血的模样又有点怕,壮着胆子扯了扯盛砚的外衣:“伤哪了?我看看。”
  对方脱了上衣,身上伤口不算多,但很深,此时腹部横着一道血口,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时寻就是个温室里的花朵,战战兢兢想碰又不敢碰,还是盛砚让他把麻布和十灰散拿来,他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拿了东西就要往盛砚伤口上放。
  刚打了几天几夜的仗,盛砚热血未凉,被时寻笨手笨脚一收拾,生出点火气,睁开眼对上时寻无措的脸,心中的气瞬间就散了:“你该不会不会治外伤吧?”
  时寻抿了抿唇:“在伤病营学了些,只是......”太碍事被赶出来了。
  男人脸上浮现一抹无奈,教他:“你先把十灰散磨成粉。”
  时寻看他的伤口:“可你还在流血。”
  “一时半会死不了。”盛砚说,“我记得你学东西不是挺快的么。”
  时寻没有回话,担心盛砚血流干,想先给他包扎一下,被盛砚拒绝了:“不知道仗要打多久,能省一卷麻布就省吧。”
  于是时寻彻底不说话了,磨了粉,又按照盛砚的指示撒在伤口上止血,最后再裹上麻布。
  缠了一层,时寻看见血还在缓慢往外渗,一着急,将布缠得更紧,盛砚“嘶”了一声:“我是你哥哥,不是你仇人。”
  “要是仇人我就该让你血流干了。”时寻嘟哝了一句,松了些,最后给盛砚打了个蝴蝶结。
  盛砚看着那蝴蝶结,虽然不是传统包扎的手法,但也不算太糟糕,就是看着有点娇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寻立马又紧张起来了,睁着一双狐狸眼惴惴不安地看他,又觉得没面子,故意作出神气的样子:“我的技术不错吧?”
  盛砚木头脑袋总算开窍了一回,宽慰道:“总有一个过程,你不必太过自责。”
  见时寻还是不说话,盛砚笨拙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至少你治其他病比军医厉害,是不是?各有所长嘛,我知道你向来很聪明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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