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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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雁回贪恋似的看了好一会,才说。
  “阿言,我也是要生活的,我不工作,又该怎么去讨生活。”
  “我很感激你的帮助,但是你帮的越深我会越感觉到负担,我怕我没有办法偿还。”
  他低头的时候几滴鼻血落在了衣衫上,没等下意识用手去擦,纸巾已经先一步捂住了他的鼻子。江叙言半蹲在他身边,任由流出的鼻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下一道蜿蜒的红痕。
  这次鼻血流的不多,林雁回洗了把脸出来,江叙言又让他坐在床边抬起头,他的手触碰到了林雁回的脸颊,去看他还没有要流血的迹象。
  窗外飘起了小雪,雪粒拍打在窗户上,细碎的声响是这件宽敞的卧室中可以听到的唯一声音。
  片刻后,江叙言再次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雁回,我们复合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我们还是想以前那样。”
  林雁回愣了一下,随后逃避的扭开脸。
  “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江叙言眼底隐隐的痛色依旧没有褪去,他的胸膛忽的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在质问林雁回,又像是在拷问他自己,“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他拥住了林雁回瘦骨嶙峋的身躯,他将脸埋在他的后颈处,闻着他工作了一天沾染的油烟味。那不是他所熟悉的林雁回所拥有的任何味道。
  记忆中,林雁回最后一次离开时从他身边经过,空气中留下他们共用的洗衣液的气味,淡淡的栀子花香很快在空中消失殆尽。江叙言再也没用过栀子花味的洗衣液。
  他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两个月,直到把自己喝到胃出血被朋友送进医院,被姨父姨母拉着去做心理辅导,最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遗忘这段感情开始新的生活。
  这一切的基础,都是他以为林雁回会过得很好,都是他以为林雁回早就不再需要他。
  可现在林雁回就站在他面前,用那双无神的眼睛告诉他,他过得很差,他并不幸福,如果没有遇见他,他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病死在角落里,变成一把灰,变成一片落叶,变成一只鸟,随便变成什么,他会决然的飘向远方,江叙言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炙热的泪滴到林雁回的皮肤上,江叙言痛苦的呜咽声在房间里响起,他抱着林雁回劲瘦的腰身,紧紧环抱着,像是要把人搂紧血肉里,他成了沙漠里绝望的求生者。
  “林雁回,你可怜可怜我吧,算我求求你,你可怜可怜我吧。”
  林雁回转过身,他的手在发抖,以至于他无法第一时间精准用手指抹掉江叙言面颊的眼泪,他用手背去擦江叙言的脸,喉咙几次吞咽,才开口。
  “别哭。”他不断用手擦去他的眼泪,“别哭了,我听你的,我们复合。”
  得到同意,江叙言又哭又笑,他要去亲林雁回,但林雁回刚吃过药,嘴里都是苦涩的药味,他向后躲了一下,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江叙言拦住了腰身。苦涩的药味被咸涩的眼泪代替,唇齿交融间林雁回闭着眼睛去体味江叙言眼泪的滋味。
  他不愿意见他这么难过。
  林雁回想,别再为他哭泣。
  重归于好的喜悦让江叙言毫无睡意,他抛弃了自己的主卧,飞快将自己安置在林雁回身边。暗色的暖光下他去一寸一寸审视林雁回这副四年未见的身体,就像是野兽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林雁回顺从的躺在那里任由他看,这副身体现在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苍白又消瘦,手臂处还有零星几个针眼留下的疤痕,早已不复原来的美感。
  江叙言的眼里没有旁的情绪,他只是去触碰腰侧一块淤青。
  “怎么搞的?撞到哪里了吗?”
  林雁回随意看了一眼,“不是吧,应该是自己出现的。”
  血液病的患者通常身体上会出现淤青,林雁回对此已经毫不在意。
  但江叙言在乎,他去拿来医药箱,用碘酒轻轻擦在那上面,问他,“疼不疼。”
  林雁回摇摇头,“不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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