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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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于野说:“我比较迟钝,所以……也不算久。”
  卞舍春有一阵儿没说话,三心二意地吃着饭,味道竟真还不错,不知道是因为本就好吃还是他饿了。毕竟上一顿还是和蒋艳辉喝的那一桌子酒。
  等把一次性餐具团进塑料袋里,卞舍春才重新开口,调整呼吸,直视闻于野的双眼:“你不想问些什么吗?像是我喜不喜欢你,‘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类的。”
  出乎他意料的,闻于野的表情也空白了一瞬,半晌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要问吗?”
  卞舍春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儿,笑着叹了口气。
  他走近了半步,把小臂搭上闻于野的肩膀:“说实在话,我蛮喜欢你的。”
  “……”
  “呼吸。”
  这话说完,两个人都笑了,卞舍春的手从他肩上滑下来。他心想,怎么这奇妙的二字祈使句,从闻于野嘴里说出来,就有股子木木的温柔,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轻浮得像耍流氓?
  这点郁闷的困惑被他按下不表,他紧接着把不老实的手臂规规矩矩地背在了身后,用一副汇报般的端庄姿态装成正人君子接着说道:“但是呢,我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因为我觉得我还不会真正地爱上什么人,我也没体会过。我对你的感情,充其量就是学生时期对校草的那种单薄的心动吧?”
  真正的正人君子垂着脑袋,慢慢地点头。
  “但是呢,”卞舍春犹豫地说出第二个转折词,语速放慢了一些,“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确实不太一样。所以……”
  “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话音落地,闻于野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半天才抿了一下嘴唇,笑了:“这话应该我说。”
  卞舍春也笑起来,在闻于野面前撑着一张说正事用的严肃脸还真不容易。他看着闻于野,车窗外飞驰风景在他的眼睛里失焦成一团梦境般的光点,带给他一点轻盈的忧郁,让他的眉尾坠了半分:“时间也不长了。”
  闻于野笑着,轻轻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又不是会死在回国的飞机上。”
  因为头发毛躁的原因,闻于野的手指从他发间抽出的时候有一些细小的停顿,像是怕扯着他,但停留久了又不合适。卞舍春差点笑出声。
  “但是你暗恋我好些年,再让你等,没关系吗?”
  “没关系。”
  火车中午到站,他们在车上隔着一张枕头的距离坐着,有时聊天,更多时候只是沉默着,卞舍春一如既往地看着窗外写写画画,靠在床头睡半浅不深的回笼觉,闻于野还在开着电脑闲里偷忙地上班。
  途中卞舍春醒了,听着闻于野敲代码的声音,眼睛望过去,嘴巴在大脑清醒之前先发问了:“我其实一直很不能理解你们这种人。”
  这话问得果然不过脑子,其实有点冲了,但被他冲的人是闻于野,卞舍春也懒得找补,反正他肯定不会误会。
  闻于野的动作没停,平淡地回问:“哪种人?”
  “当了十几二十年的自律学霸,卷绩点卷科研卷竞赛,毕了业工作还如此热情高涨,出来旅游都不消停,是纯热爱吗?”
  闻于野笑了:“如果把你绑在工位一天日更三万字,还得被品味不好的领导勒令改稿,被浑水摸鱼的同事拖累,你还能热爱吗?”
  “哦,所以你不是热爱,”卞舍春撑着脑袋看他,“那是因为什么?赚钱?”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的吧?”闻于野坦诚地说,话音里有些无奈,“而且,我的爱好不多,个个都很烧钱。”
  “是哈,光是来趟挪威,消费水平就升了好几个量级。”卞舍春深有所感地点点头,想起物价就有些肉疼,“那学生时代呢?没钱拿的时候怎么还能那么卷啊?我好奇这个问题很多年了。”
  “一方面是,我比较无聊,”闻于野敲键盘的动作停住了,这个问题他也回答过很多次,但给卞舍春的答案肯定得和对外的客套话不太一样些,“我真正爱干的事情基本都是近几年才发现的,上学的时候其实有点迷茫,就挑不会出错的事情干了。”
  卞舍春扯了一下嘴角:“我无聊的时候就找不良诱惑去了……那另一方面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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