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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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Anton,昨天比赛还有个选手叫陈泽清,你知道她怎么样了吗?”温子渝心虚地看着门口,抓紧时机。
  Anton嘀咕几声“陈泽清”,若有所思,收起失落的视线:“我看最新签表,她不在16强名单里。”
  温子渝的眼神黯淡下去,声音低哑着说:“谢谢,她是我以前的队友。”
  他点点头,深邃的眼里流露出一种不舍:“我不应该让你继续比赛。”
  “不不不,跟你没关系,本来也没糟糕到那个地步,是我在场上分心才会失误。”温子渝越说越急,她拉住Anton,“你别这么想,等我恢复了新赛季正好开始,你还要帮我重新备战呀!”
  病房里有股莫名的哀伤气氛。师徒两人一个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哀伤,另一个为无法见到爱人而发愁。
  Anton心里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像是祖国曾经轰然倒塌时空气里弥漫的大雾一样沉重,有点喘不过气了。
  “你应该多休息。”他说着,低头一看温子渝还拉着他的胳膊。
  他没能对温子渝说出告别。他想,如果不说告别,也许她就不会认为他们真的告别了。这个一贯克制冷静的四十岁男人,把眼泪存在深深的眼窝里,静静地看着她。
  她脸色苍白,跟以往在训练场上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温子渝有点诧异,总觉得Anton像是有话没说完,“...你们不会是瞒着我,手术做失败了?”
  “不可能,做的很好。”Anton强打起精神笑着,“你问医生就知道了。”
  “子渝,如果太疼你可以叫医生打针。这里不像中国药品管制那么严格,如果你不想忍着就要说话。”
  “好。”温子渝乖巧地点头,“其他人都休假了?”
  “对,除了我和Allen还有事情要处理,其他人都...暂时休假。我得走了,得先去组委会处理事情。”
  “好。”
  至今为止,温子渝还没跟主治医生当面聊过任何细节,一切进程都不在她掌控之中。大家的神情各自看起来都透露着一种诡异,她不禁胡思乱想。
  如果...额就是如果,残疾了也没事,还能参加残奥会,也算一种不错的选择。如果没残疾的话,好好复健一般都可以恢复个百分之八九十,打球嘛除了身体也看技术,只要技术在就还好。
  这些年王医生教给她对抗焦虑和抑郁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假设推断思考。不停地假设,直到全部的情况都穷举,有办法就有,没有办法总能想到办法。人活着就有办法。
  直到华兰再度出现。
  “子渝,妈妈有话要跟你说。”她终于要出动了。
  温子渝一心想着如何先拿到手机,决定诈降。她现在处于绝对劣势,动也不能动更别提伸手去抢。
  “哦,你讲。”她假装乖巧。
  华兰穿白色衬衫还蛮好看。温子渝看她坐在床头,弯下身子过来划拉女儿一头乱蓬蓬的长发。
  “妈妈不想让你打球了。”华兰知道这话说出口温子渝一定炸毛,因此提前做好准备按下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你先别急,听妈妈说完。”
  “现在国外疫情这么严重,我想等你康复之后立刻回国。我们不打球了,太危险,我不想下一次再来又看你做手术。你不知道在场馆门口看见你上救护车,妈妈差点吓死了。”
  “你打了十四年球,从八岁打到二十二岁,也该打够了吧。妈妈不想让你这么辛苦了,每天训练、比赛、受伤,好好的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华兰的眼泪“啪嗒”掉在温子渝的手上,烫得女儿忍不住抽手回去。
  她声音微微发抖,依然努力克制:“子渝,你不可以再联系陈泽清了,你们就...到此为止。”
  “我知道,要不是因为她你不一定会坚持上场。你们小孩子家随说的话算什么,值得搞得自己受伤吗,太幼稚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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