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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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莠喘息着从后边跌跌撞撞地奔来,跪在哭得嗓子完全哑掉的谢怀千面前,将趴在地上的谢怀千按进怀里,谢怀千双目失神,不停地低声喃喃:“仁爱礼义,学生全理解错了。”
  文莠痛彻心扉,像自己的骨肉分离,他捧住谢怀千脏兮兮湿漉漉的脑袋,瞧着谢怀千仿佛要哭出血的眼,沉道:“看着我,我有办法。”
  谢怀千涣散着瞳孔望着他,半天不换一丝气。
  文莠下了狠劲扒住他的头骨,一副势必要捏得谢怀千骨头发疼的架势,生怕他心脉尽损,随着族人一同去了。
  好在谢怀千的神回来一些,呼吸得十分长缓。
  “你读的书已经够多了,不,是太多了。”文莠认真地盯着他眼中残存的魂魄道,“那些书已经被一把火烧没了,但不是你理解错了,你没错。只是接下来要靠自己了。”
  “明白点头。”
  谢怀千看了他一会,良久,干涸着唇点头。
  文莠欣慰地用气音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们不会认错,但我有办法让他们认错。”
  他想问文莠办法是什么,可是说不出话,他嗓子显然已经不能说话了。
  很快谜底便揭晓了。
  文莠将他抱回马车上,第二天上午,太监们买了驴肉火烧吃,他和谢怀千身上的银两都被搜刮走了,只得看着他们吃。
  到了晚上,文莠主动和骑马看守他们的太监搭话:“我有事想见黄台大人。”
  两位太监都警觉:“见他做什么?”
  文莠很平静地说:“我饿了。”
  太监们笑得前仰后合,又打趣他:“怎么,昨儿个还是个忠臣,今儿就反了?”
  文莠的眼死死盯着太监们手上新买的梅菜饼,那眼神叫人心里发毛,像一匹豺狼。
  他沉闷着脸,漠然道:“二位干爹,昨夜是情之所至,只是一个晚上奴才也想明白了,在哪不是做奴才,总得做个能吃肉喝汤的奴才吧。”
  “那你想如何?”
  “小的想进宫当太监,求干爹给点门路。”
  两人面面相觑,都感到蹊跷,万一这人是和谢怀千商量了什么计谋呢?
  谢怀千则躺靠在马车坐榻上,侧脸对着外人,面上波澜不惊,指尖却刻划着掌心。
  “想当太监?你拿什么证实?”其中一人扬下巴。
  文莠忽然从衣中掏出一柄眼熟的匕首,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手持匕首狠狠捅向下身。
  血腥味再度蔓延。
  谢怀千猛然转头,外面的太监同样无比震惊地望着肌肉走向纹丝不动的文莠,他们在宫中净身尚且需要灌入烈酒才勉强能去势,这人居然叫都不叫。
  那震惊逐渐变了味,变出了一些诡异的赏识。
  其中一人前去禀报黄台,黄台也感到荒唐,亲自下了马车前去查看。
  看见文莠身上惨状,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真的。
  黄台咯咯笑着,特地揭开马车帘,一脚踩在马车踏板上,一边看着几欲作呕的谢怀千一边道:“这么大的谢氏宫还是有一点就通的嘛,小兄弟,你弃暗投明,我当然说好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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