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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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不公平都破音了,郝帅双目赤红,十八年的委屈,积累的失望、愤怒和怨恨如火山般爆发,女人吓一大跳,连连后退,嘴唇哆嗦,生怕郝帅动手伤人。
  “那时候我们也没办法……”秦珍声音透出颤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我……”
  郝帅愤怒如同一团火,它还在血管里奔流,但更深处有一种更为钝重的疼痛,无比排斥和恶心,难受到想吐,可是他知道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他真想动手教训眼前的人,但是欺负一个女人太没意思。
  “这个世界没他妈那么多傻子,你别以为我会相信你。你最好和郝志勇有多远滚多远,我现在只想在法庭上看见你们。还有,我今天警告你……”郝帅浓眉紧蹙,一只手指着她恶狠狠地说:“你们还敢诋毁严水寒一句,你们再来堵他家门,我郝帅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别让我看见那个所谓的弟弟,我会当着你们的面杀了他。一刀刀剐,一刀刀剁。我告诉你,你们只要还敢说一句,你们可以试试。”
  最后郝帅送给女人掷地有声五个字,我不怕坐牢。
  然后,秦珍落荒而逃,郝帅剜眼她的背影,那个生理意义上的母亲,那个怀他却没有养他的妈妈。
  少年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牵起严水寒的手,淡淡道进屋吧。
  严水寒尴尬地坐着,郝帅倒杯水喝了一口,垂眸哂笑,“神经,还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我像傻子一样给钱。”
  “……宝贝。”
  郝帅卸下平日的表情,显得异常冷漠,他好像太累了,累到根本笑不出来。
  严水寒招手,少年慢慢挪步到他身边,男人牵起他的手,温柔地捏了捏,“心情低落的时候,可以不说话啊,静静地坐着也好,呆着也好,怎么舒服怎么来。”
  闻言,郝帅咬唇坐在他身边,他大喇喇地姿势原本还挺直腰,过了一会儿,弯下去,颓然地用两手捂住脸,膝盖支撑着手臂,也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灵魂。
  严水寒伸手拍他脊背,缄默许久之后,他决定说点什么,“宝贝,有句话叫傲物则骨肉为行路。意思是傲视别人,至亲骨肉也会成为不相干的路人。或许在很早之前就有太多这种例子,父母和子女的为人是截然不同的,你也不要想太多。而且出身寒微不是耻辱,你做得很好,你比他们强百倍、千倍。我们要看淡,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父母二字的,也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我知道,要坦然接受自己不被爱……是困难的事情。但是,你有时候仔细地想想,那些爱得到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你有奶奶,还有我。”
  郝帅泄气,窸窣直起身板,像抽了线的玩偶般瘫在沙发上,他盯着天花板漂亮的灯光,哑声直言:哥,我早就知道我和奶奶没有血缘关系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个月更新结束,接下来要走榜单更新了,这个故事其实很简单,严水寒的个人问题加郝帅的家庭问题,人无完人,两人磨合之后就是甜滋滋的日常生活啦~
  ◇
  第44章 吃醋
  那时候郝帅读高中,李清明独自在西乡务农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她一个人干活的时候中暑进医院了。
  郝帅得到消息,那叫一个心急如焚,他听队长的话先跑回家中翻李清明的医保卡,顺便还想取点钱出来缴费。
  我们也知道,李清明藏东西那叫一个谨慎,郝帅在屋里头翻来翻去,大汗淋漓,焦躁不安,最后从床底下找到了郝志勇的收养证明。
  也因为那次中暑住院,毕业郝帅死活不愿意读书,他不要这个破大专文凭,就想回乡替奶奶干活。
  他是真的害怕这个倔强的女人出事。
  所以一切事情他都心知肚明,郝帅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不是不敢说,而是不想说。他总说自己像爷爷,其实是一种可笑的自我安慰,因为他不知道爸妈是什么样的,能参考的对象也只是身边亲爱的爷爷奶奶。他就这样自己骗自己。
  他和所有孩子一样,渴望父爱母爱,期待某一天外出打工的爸妈回来,摸着他的脑袋,夸他这十八年辛苦了。
  或许郝帅会哭,会高兴,也会原谅。
  可是事与愿违,郝帅也幡然醒悟、彻底摒弃那点病态扭曲的幻想,还得出一个颇为像样的结论——那就是不要神话离开你的人。
  面对郝帅突然的迷惘和颓然,严水寒稍愣,立马抓住他的手,“但我们和你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郝帅抬起头,眼眶倏地湿润,严水寒徒手给他揩拭,露出微笑,“哭嘛,小孩子哭一哭,明天什么都忘了。郁达夫怎么说?少年的悲哀就像易消的春雪,我们宝贝哭湿枕头,明天什么都忘记了。”
  “只有你把我当小孩子。”郝帅边哭边笑,“只有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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