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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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就总是这样。袁綦偶尔晚上会过来,要么是明绰去找他。他们永远都是无声而激烈的,明绰感觉得到他汹涌的欲望,有的时候太粗暴了,即使她喊疼也不会停。等到天一亮,他就会走。好像只有在最深的黑夜里,他才允许自己恨,而天光下的妻子他已经无法面对。
  明绰知道这是袁綦有意而为之的惩罚。好像他亲眼看到了在含清宫里她请求赐婚时的每一次谈判,和她的每一分算计。他也明白她是如何借着萧盈的愤怒一笔一笔写下的旨意,夺走了他全部的军衔,荣誉,和他所看重的一切。
  即便是在两年之后,有了大将军支持的长公主权势日隆,袁綦却依然是个无关紧要的闲人,除了身为东乡公主的丈夫,他没有任何别的身份。
  这就是她对袁增的回应。她在建康一日,就和袁家荣辱与共一日。但到了她要回洛阳的那一天,这个丈夫不能成为任何人阻拦她的理由。
  萧盈一开始怎么也不肯答应,可是拗不过她,他的愤怒无处可去,最后一辆马车,将袁綦送入公主府。
  那是怎样的折辱啊,把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变成了在公主府的后院里腐烂的青苔。
  袁綦称得上是个体贴的夫君,有关长公主的事,哪怕是最小的,他也会操心。她睡不好,就到处替她问药,她听说城中郢曲酒出名,他就去给她打。但明绰感觉不到这是丈夫对妻子的关心,更像是一个臣子对君主的侍奉。可能袁綦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不是婚姻,而是他为了他的父兄,为了袁家,把自己放到了权力的祭坛上,任皇权碾碎他的脊梁。
  桓宜华并不知道那些暗夜里无声的恨意,只知道他们一直都是分房的。但前阵子,明绰又暗中叫过大夫来看,因为她月事迟了。虽然后来是虚惊一场,但桓宜华好歹知道了,虽然明绰嘴上这么说,他们俩也不是完全分房的。袁綦也不是真的放不下楚恕颐——至少不是感情上。
  桓宜华只是叹气:“要是上次真怀上了就好了。”
  明绰连连摆手:“你盼我点儿好!”
  “这怎么不是盼你好?”桓宜华拍她膝盖,“你有个孩子该多好,又不是怀不上了……”
  “我有孩子。”明绰突然打断了她。
  桓宜华意识到了什么,忙跟她道歉:“明绰,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绰没跟她生气,只是笑了笑。
  “好了,早些休息吧。”明绰重新又把那个玉瓶拿起来,从里面倒出一颗黑黢黢的药丸,看也没看就送进口中,直接吞了下去。
  今晚她要好好睡足,明日,她还要去见见那位洛阳来使呢。
  第147章
  袁綦新求来的安神丸效果不错,明绰安然地睡了一晚,直到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
  动静太大,依稀又是桓宜华的声音。明绰匆忙披上衣服,走出卧房才知道怎么回事儿。原来是婢女早上进内院来伺候,看见皇长子跟袁大小姐靠在树下睡着了,还头挨着头手拉着手的。婢女想把人叫醒,引来了桓宜华,于是袁韶音又挨骂了。
  桓宜华也不耽搁,立马拉着女儿回家,都没来跟长公主说一声。明绰看萧秧茫然地站在原地,招了招手,让他进屋来。阴青蘅领着婢女们进去伺候她洗漱,明绰绞了巾子洗了脸,便从镜中看定了萧秧。
  “怎么回事儿?”明绰问他,“你欺负韶音了?”
  萧秧没回答,定定地看着姑母。明绰想起来,他对这种词儿背后的真实意义,总是比别人反应慢一点,便换了个问法:“昨晚上怎么不在屋里睡觉?”
  这个问题好回答,萧秧道:“看星星。”
  “拉着韶音一起看的?”
  “她来找的我。”
  “她找你做什么?”
  “问我是不是想娶她。”
  明绰正端茶漱口,蓦地呛了一口,咳得惊天动地。旁边的婢女们全都抿着嘴使劲憋笑,萧秧抬起头,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明绰赶紧把茶杯放下,挥了挥手让她们都下去,等身边没人了才转过来,很严肃地看着萧秧:“你怎么说的?”
  萧秧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想了一会儿,问了明绰一个问题:“父皇会送我去封地吗?”
  明绰愣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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