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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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一切如常。
  这些日子,李玄白发了檄文,赦了天下,清了常顾余党,又组织翰林大学士,重修国史和起居注,忙得不可开交。初时,她全然见不到他人,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事项一桩一桩落实,朝中日渐稳固下来,皇极门外再无强谏的老臣了,李玄白才偶尔来见她一面。
  见了她,什么逼迫的话也不说,言笑晏晏地同她说朝中的乐子,偶尔回忆些天山上的事。
  她猜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杀嘉庆帝的收网令,至今仍未下来。
  嘉庆帝如今是恨绝了顾怀瑾。最初的时候,他未全回过味来,日子久了,越想越气,据说,即便在笑乐园里打牌,都时不时指天骂地,唾沫飞溅地咒他一阵。
  南琼霜听着这些消息,无比庆幸顾怀瑾已经离了京。
  后来,又听说嘉庆帝头风发了,满院御医夤夜会诊,终也不能减轻三分。
  那疯子复又涕泪满面地求李玄白召顾怀瑾回京。
  李玄白哪里肯。
  于是堂堂太上皇,在宁寿宫里上蹿下跳,歇斯底里,乱砸乱踹,乱砍乱劈。
  南琼霜听说这疯子剧痛难当,生不如死,心里只有一种天道好轮回之感。
  因后宫中唯有她一人,一派风平浪静,往生门的令也没有下,她终日无所事事,每日只在菡萏宫里浇浇花、在御湖上划划船,或者与李玄白下下棋。
  后来有一天,她闲着无事,自己一人在海池上泛舟。
  船行至湖心时,帘子一掀,竟是李玄白。
  李玄白方下了朝,换了常服,一身深青锦袍——他如今不似从前鲜艳招摇了,收敛许多,入得船内,撩摆在她面前坐下,自顾自拣起一双筷子,拣她矮案上的清炒虾仁吃:
  “在这做什么呢。”
  她恹恹摸着小酒盏:“正是无事可做,才来湖上散心。”
  李玄白垂着眼,一面拣,一面道:“怎么,待得无聊了。”
  她品出些试探滋味,默不作声地避过话锋。
  李玄白拿她的小酒壶自斟了一盅:“可听说那疯子的事了。”
  “怎么?”
  李玄白望着船篷外,端着
  小酒盅细嗅着:“这阵子头风发得厉害,整天叫我把那姓顾的叫回来呢。我没应。”笑了一下,“谁知,这找死的东西,竟敢绕过我,偷着往无量山送信。”
  南琼霜闻言抬眼望着他。
  顾怀瑾不论如何不能再回京了,得罪了嘉庆帝,他处境已经太危险。
  李玄白:“背着我发了好几封谕令。结果,那姓顾的,连封回信也无,打定了主意装死。那疯子更加火冒三丈,在宁寿宫里直哼哼呢。”
  南琼霜扯了扯嘴角,心中道了一声活该。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她搁下了筷子,拄着太阳穴挑眉,“你同往生门,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玄白夹着菜,笑着,没说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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