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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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椅倾倒、架台倾翻、柜橱洞开、床帷被扯下半圈,满架子的书零落一地,巨大的书架整个压在地毯上。
  唯独没有任何人影。
  没有嘉庆帝,没有常达,没有理应侍在嘉庆帝身侧的顾怀瑾和众太医。
  李玄白此时才觉急火攻心,这生了癔病的小子,是活的玉玺、活的龙椅,他落在谁手里,谁便能借他的口给他李玄白下一封诏令,旦夕间废了他摄政王的名号!此时人又去哪了?!
  若落进了常达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却见重重金纱床帷间,似乎有一个侧躺的身影。
  他匆匆大跨步迈过去,抓着床帷唰地一扯,衾被哗然被他掀开。
  翻涌起伏的被浪间,李玄白急喘着,终于定睛看清。
  一滩血泊已经尽数沁进了刺龙金锦床单,那血泊之上,阖着眼、唇边淌血的人——是身着明黄寝衣的王让。
  嘉庆帝的大太监。
  第177章
  菡萏宫密室内阴冷漆黑。
  四下里一股湿土的腥气,还有些挥之不去的霉味。随意一碰,石墙冰凉,再摸索下去,又沾了一手不知是何物的东西。
  墙壁上有一个与菡萏宫相通的小孔,只是夜已深了,殿内未点灯烛,小孔里是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见。
  南琼霜竭力把手上沾的东西甩下去,半蹲下身子,盲人似的伸手四面摸索。
  小腿处,磕到了一根硬硬的棱,是顾怀瑾给她留的小榻。
  她扎着马步小心翼翼地摸出了小榻的全貌,缓缓挪了上去。
  小竹榻吱呀一声。
  太静了,静到她简直难以相信,紫禁城内,今夜便要改天换地。
  十几日前,她也是经这密室去顾府与顾怀瑾相会,一面盯着他把鸡蛋羹好好吃完,一面问他局势如此不稳,他做何种打算。
  彼时他收完了碗,在桌上搁了一张棋盘,摆开棋盒,一面落子,一面道:
  “常李皆输,我才能赢。宫变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不若由我先发制人,好过人为刀俎,措手不及。”
  她拈起一颗白子在掌中掂着:
  “你的意思是?”
  他落了一颗黑子:“挑得常李双方早日相斗。”
  “趁双方准备犹未万全,逼得一方仓促出手,一方狼狈应对。”子落,嗒一声,“二虎相斗,必得同归于尽,这一盘棋,才能算了。”
  “同归于尽”。
  南琼霜默然,凝重地垂首。
  “你的差事究竟如何打算?”他又落了一子,“收网的令还没下?”
  她黯然摇了摇头,落下一子,捻着棋子摩挲:“不知到底要拖到几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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