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3)
回忆往事,枯骨的声音中带着愠怒,“十年!”
“?”莲采儿道:“你是说,他死后没有入土为安,棺材摆在府中风吹日晒十年?”
这棺中死人生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让后人如此痛恨他?
枯骨却道:“义父从前是冀州知府,他不远万里到冀州赴任,爱民如子,却不想得罪朝中督察,被扣上莫须有的罪责,闹得妻离子散,最后惨死府中,身首异处。”她恶狠狠道:“如今,冀州天降恶祟,天都看不下去冀州鼠辈此等恶行!倘若他们为义父多说一句话,他怎会落得此等下场!”
莲采儿没从她口中听出个所以然来。
冀州天灾不关自己的事,此行下界,多受白旬真诓骗。这个冀州并没有出现什么可以颠覆天道法则的凡人,梦境中那个声音也没再出现。
她一度怀疑是不是那|日|自己睡糊涂了,一时没有分清楚虚幻的梦境?
她在心中盘算着打道回仙族,变端就此时送上门来。
冀州城中,有人家敲锣打鼓地结亲,大马和花轿兜兜转转大半座城,停在冀州府前。
莲采儿被这锣鼓喧天的嘈杂声音震得耳朵发麻,她将城中转了个遍,没见着半个人影子,现在从哪里冒出个胆子肥、敢结亲的?
她大踏步走出冀州府,门口人头攒动,堵得水泄不通。
莲采儿凭自己力气大,推搡开这些半死不活的百姓,两个喜娘装扮的大娘脸上堆积松垮的皮肉,应该是要做笑脸,因为缺少活人的生气,她们的笑容格外诡异。
过分涂脂抹粉的两双手,惨白得好似冀州府里面的纸扎人。被困城中的百姓九成都聚集在这里,莲采儿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枯骨跟在她身后,骨头被这些活死人挤得咯咯作响。
百姓中没有一个清醒的人,因此,枯骨像活人一样站立行走,甚至说人话,都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怪异、躲避,他们就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看向她。
莲采儿正巧碰到新娘子从花轿里出来,宽大粗糙的手被两个喜娘牵着,红盖头将她盖得结结实实,她身量高挑,比这里最高的男子还要高出一个肩头。
枯骨凑近莲采儿,嘀咕道:“她是什么人?这般高大!”
莲采儿摇摇头。
城中情况并非她先前了解到的那些,肯定还有别的,现在只能见机行事。
城中湖对岸划来一只接新娘子的喜船,站在船头的凡人约莫不到弱冠,面庞清瘦,身着喜服,笑得十分邪魅。
莲采儿的目光始终在新娘身上徘徊,总觉得她熟悉。
结亲的喜船越来越近,百姓行尸走肉般排排站立,所有目光都落到船头的新郎身上,襁褓中鸡崽大的婴孩脖颈扭曲地注视城中湖方向,这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莲采儿趁人不注意,踱步靠近新娘,搀扶新娘子的喜娘们背后长眼睛般,脖颈直直扭过来,嘴角挂着骇人的笑容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莲采儿:“……”有点瘆人。
如果喜娘突然转头是有点瘆人,肩膀上突然一沉,就足够让她后背发寒。莲采儿当即侧身一击灵流劈过去。
“别动手,是我。”白旬真接住莲采儿劈来的手刀,双手掩盖她手掌上发亮的灵流。
莲采儿一个激灵抬头,白旬真换了一身乞丐行头,乱糟糟地头发下面藏着一张温文尔雅的脸。
“……”
“……”
莲采儿的心鼓鼓乱跳,她压低声音道:“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身后,是想吓死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