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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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父亲虞彻和兄长虞悫都还活着,她就跟在他们身后,帮他们一起扯渔网。
  仿佛——仿佛那就是昨天的事情。
  虞思怔忡着抬起火把,远处是茫茫黑暗,再明亮的火把也只能照亮她周围的方寸之地。
  突然,她听到有细碎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微微皱了眉头,她想不出这深更半夜会有什么人往湖边来,她转了身寻声看去,却是一怔。
  属于皇帝的仪仗明亮而喧嚣地出现在她的眼帘,萧烈坐在肩舆上,正朝着湖边过来。
  他身边的内侍已经快步跑到了她面前来低眉顺眼行了礼,他口中道:“见过太傅,陛下临时起意,想看看这片湖。”
  “我不打扰陛下。”虞思忙说着,便往旁边退去。
  她还没走几步,又一个内侍跑到她跟前来了,他喘着气道:“陛下请太傅过去。”
  虞思脚步顿了顿,她再看向那煌煌仪仗,萧烈已经从肩舆上下来,正好奇地让人去照树上的雕鸮。
  .
  萧烈远远就看到湖边有人。
  他想不出是什么人会在行宫的湖边站立,便打发了身边的内侍过去问询。
  走近了一些,虽然内侍没回来,但他已经认出了那是他的太傅。
  他的太傅实在太好认了,他身边都是五大三粗的聒噪男人,就只有太傅瘦瘦小小的,又格外沉默。
  他想不出来他的太傅大半夜的为什么在湖边站着,索性也不去想,便只叫人去留她——想不出来,问一问便是了,他如此这般想着,然后便被树上哼唬哼唬叫着的雕鸮吸引了过去。
  那有着圆圆的大脸,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半点也不怕人的雕鸮,就站在树上低头看着站在地上的皇帝,它哼唬了几声,另一边树上也有了动静,另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大鸟扑棱着翅膀和它排排站好了。
  “这鸟能养吗?”萧烈问旁边的侍卫。
  侍卫愣了愣,老老实实摇头:“没人养过这种……”
  “看起来也不太好养。”萧烈亲自拿着火把去照那两只雕鸮,语气中带着遗憾,“似乎很野,不太亲人。”
  放下火把,他再转头,便看到虞思已经到他跟前来。
  “免礼,免礼。”他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胳膊,“朕夜晚听到冰裂的声音,便起意过来看一看,没想到太傅也在。”
  虞思看了一眼萧烈扶住自己就没松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才看向了面前这位喝了那么多酒应当睡着一觉到天亮的皇帝,她没有闻到浓重的酒味,但还是感觉他似乎没醒酒。
  “夜晚风大,陛下看过之后还是早些休息吧!”虞思如此说道。
  萧烈伸手拉住了要退开的虞思,指着树上的雕鸮道:“太傅你看,树上有两只鸟。”顿了顿,他又道,“方才朕问他们,这鸟能不能养,他们说没有人养过。”
  听着这话,虞思一抬头,又和那圆眼睛雕鸮四目——这次是两只,应当是六目——相对。
  “的确少有人养这雕鸮。”虞思顺着萧烈的话说道,“若陛下想养鹰隼之类,倒是能找到训鹰人。”
  “那算了……太兴师动众。”萧烈摆了摆手,拉着虞思往湖边走,“朕听到冰裂的声音,忽然想起那年大河封冻时候,我跟着父皇一起趁着冰封时候过河。”他一面走一面絮絮叨叨说道,“封冻时候的大河安静又温顺,但解封之后便十分暴躁,去年还发了洪水,我领旨去往洪涝之处赈灾。”
  虞思跟从在他一旁,确信了萧烈的确没太清醒,应是酒醒了一半突发奇想,便大半夜跑来了这里。
  “太傅为什么在这里?”在岸边站定了,萧烈低头看向了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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