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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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在顾至身边坐下,如往常那般牵过他的手,将指节搭在腕部,细细诊脉,
  “晚间的药用过了?”
  “用过了。”
  因为行军路遥,不方便熬药,荀彧提前让人把药制成药丸,让他随身携带,定时服用。
  顾至一动不动地任荀彧诊脉,盯着腕上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冷不丁地想起前几日的异样。
  指腹在手心中留下的触感仿佛残留了一些,而现在,这带着薄茧的温暖指节又落在手腕的位置……带起另一种不寻常的刺痒。
  荀彧感受着指腹下的凉意,眉间微不可见地一蹙。
  他压下想要将那凉意捂热的念头,缓缓收手:“公达方才是来找阿漻的?”
  “算是吧。”
  顾至不确定地道,他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荀攸来找他的缘由。
  “公达问我‘你到底心悦何人’……”
  话未说完,些许温中带凉的液体溅到了手腕。
  顾至低头看去,刚被擦拭干净的桌案又撒上了一层清水,一只陶杯倒在桌案上,杯中盛了半数的清水汩汩涌出,无声蔓延。
  “抱歉。”荀彧立时放下水壶,取过葛布擦拭桌案,忙碌的样子让顾至想起了刚才的自己。
  可见,荀攸的这个问题确实匪夷所思,令人摸不到头脑,连文若这般冷静从容的人都被惊得拿不稳陶壶。
  “文若勿忧,我方才也洒了小半壶水,将将擦干。”
  顾至看着多灾多难的桌案,不知为何,竟有些欢喜,
  “你我皆洒了半壶水,倒也算‘神会心契’?”
  捉着葛布的手骤然一顿,荀彧始终垂着眸,从顾至的角度,只能看到垂落的睫毛,如微风吹拂柳枝般轻轻晃动。
  “阿漻……如何回答?”
  荀攸那一句“何至于此”仍在耳边回响,他的心中已有了答案,指尖稍稍收紧了几分,在葛布上留下数道嵌痕。
  “也算是……据实相告?”
  顾至确定又不那么确定地回答。
  某种程度上说,废话文学,当然是最真诚、最真实,可信度最高的答案。只可惜他的神来一笔没能成功地活跃气氛,反而惹恼了荀攸。
  “也不知公达为何生气。”
  虽然荀攸不太喜欢与人接触,但他绝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
  似今日这般莫名其妙地过来问了一个颇为隐私的问题,又莫名其妙地生气,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
  顾至稍有几分惆怅地感叹,过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旁侧格外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带着十足的疑惑,他将目光投向荀彧的所在,仍然只能看到那双半垂的眼,与不曾变动的坐姿。
  “文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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