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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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岑溪该活在阳光下,该被人看见。
  伸手想去抓儿子的衣袖却到底错过,徐氏望着绣鞋出神,伤阿渊的心,本不是她的初衷。
  “放肆,谁许你们乱动这院中东西的。”
  叶承林坐在素舆之上,面色阴沉,抄起手边的花瓶就往地上砸。
  往日院中的仆妇们最怕的就是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可今日也难得有人敢大着胆子顶撞,“主上要用这院子,所以只能请您挪挪位置。”
  “主上?叶渡渊,那个脏心烂肺的兔崽子,敢来这儿撒野,他问过我父亲的意思了吗?”
  时至今日,叶承林仍看不清。
  还欲再说些什么,一个巴掌就先落到了脸上,力道之大犹如火烧。
  叶承林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对上的却是父亲浑浊中带着怒意的眼瞳,“您打我?”
  碰上这样不成器的子嗣,也是叶执的命数,他得认,压低声音指着儿子叱责,“蠢货,再敢胡言乱语,没人能护得下你。”
  按捺住心底翻涌的怒火,“现在就搬,马上走。”
  看着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实在是忍不住,“你若争气些,我何必看完叶承江的脸色,如今还要继续看他儿子的脸色,这把年纪了还要这般狼狈。”
  平静的外表不过都是伪装,心底的不甘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叶渡渊抱着人进门时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没给眼神自然也会错过某些怨毒的目光。
  浴池被草药填满,滚烫的沸水一层一层地往上浇,升腾的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药株的草香,混着丝丝清苦。
  楚云峥毫无知觉地靠在池壁之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叶渡渊用手扶住他的臂膀都稳不住。
  最开始叶渡渊是想下去抱着他泡的,可大夫说这其中诸多药草对外伤的刺激极大,不仅会让伤口的恢复期延长,还会有不可遏制的痛感,而他身上的伤口太多,怕他先支撑不住昏过去。
  可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叶渡渊脱掉到处都是划口的外衫,洁白的里衣都是血红,踏进浴池的那一刻,连池水都被晕染。
  伸手托住楚云峥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周身确实能感受到如针扎般的刺痛。
  好似听到了一声呓语,叶渡渊把耳朵贴到他的唇边,努力分辨,才听清他是在断断续续叫自己的名字。
  “我在,岑溪,我在。”
  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小声安抚。
  热气和痛意熏得叶渡渊眼前发黑,可手上却半分劲儿都不敢松,全凭意志撑着。
  怀里的身躯突然一震,开始呕血,叶渡渊一下就清醒了,“大夫,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等了一个半时辰,老大夫都坐在池边开始打盹,刚有几分困意,就被他这突然的高声吓了一激灵,赶忙走过去号脉,给了个准信。
  “主上莫慌,淤血吐出来是好事,目前来看,这位公子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
  一直悬在心口的巨石突然放下,叶渡渊心神一松,也失去了意识。
  “哎,主上。”
  意识一直朦朦胧胧地像被困住,无力挣脱,看到岑溪就在远方却抓不住,叶渡渊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不受控的无力感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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