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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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公决定就好,毕竟您是长辈。”
  叶渡渊说的随意,可心里却知道叶执不会接。
  当初父帅新丧,叶氏宗族就是叶执的一言堂,初到北境的叶渡渊母子是怎么在这城主府外淋了一夜雨,但凡记忆没有缺失,就没人能轻易揭过。
  叶执本不是个苛刻的长辈,不然叶承江不会对他有那样的尊重,错只错在生了妄念,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又没有守住的能力。
  老狐狸成精般的人物,怎么会听不出他这话里带着的刺意,可面上不显,犹带着长辈的慈爱,“主上说笑了,您是临城之主,万般事宜都该由您首肯,才可推行。”
  这话听起来像极了低头,可神态间还端着长辈的架子,有些事情三两句话可揭不过去。
  不然叶渡渊怎么能对得起他那睚眦必报的名声呢。
  “我记得堂叔去年还说过,我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想做临城的主人未免异想天开。”
  叶执的妄念或多或少都是为了那个不成器的长子。
  听到这句话,叶执平静的慈和才有了龟裂的痕迹,言语间甚至很难掩饰住恨意,“可他,也付出代价了。”
  叶承林在说过那句话之后的半月里,就在一次围猎中摔断了双腿,此后余生再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可那处猎场本不该有狼,更遑论是成群的野狼。
  听到这里,叶渡渊轻嗤一声,声音里带了漫不经心的警告,“叔公说话要谨慎,乍一听倒像是我对堂叔做了什么一样。可您知道,我最念旧,做不出这样伤害族亲的事。”
  有些狼,便是披上羊皮都装不像,可有些,足够以假乱真。
  但孰真孰假都改不了权势逼人的现实,在叶渡渊全掌北境的情况之下,妄想压制这个狼崽子,就只能靠那点微薄的亲情。
  可这情分还剩多少,从来都不由他们说了算。
  “主上说的是。”
  叶渡渊看着眼前人的憋屈,心里也没有多畅快。
  犹记他幼时,叔公也很慈爱,会摸着他的头带他去买糖葫芦,会给他送小木剑,教他简单的比划。
  可时间渐渐证明,所谓亲情抵不过权势。那些所谓的好也从来不是因为他是叶渡渊,而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北境主帅叶承江的儿子。
  便是到了今日,也还是如此。
  “叔公年岁已高,明日祭礼后就寻处山水绝佳之地安度晚年吧,城主府事多,还是不要操劳太过的好。”
  他忍让了两年,到了今日,该整顿整顿了。
  第45章
  叶氏祠堂在叶府中庭, 里面供奉着叶家世世代代的祖先,有埋骨他乡,有黄土盖身, 更多的是马革裹尸, 消散在北境的风里。
  叶渡渊的目光从那一排又一排的名字和牌位上略过,最后拿出被徐氏随身携带的两块,仔细用巾帕擦拭干净, 摆在最近的台面中间。
  旁边空着的一块地方,是留给他自己的。
  周遭昏黑,寂静,透着肃穆的死气。叶渡渊点高香敬先祖, 看着香烛摇曳,慢慢燃尽。
  最开始的两年, 跪在这里,他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有不能在旁人面前倾诉的委屈, 只能在这里对着那些曾经最疼爱他, 却再也不会给出回应的人,来诉说。
  可渐渐的,没人能再给他脸色, 也不会再有委屈,叶家曾经最恣意的少年郎, 变成了肩挑北境边防的将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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