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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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金口玉言,当真能放过阿渊?”
  斩草要除根的道理,谢铎不会不懂,可在他看来,这不重要。
  “当然,只要你亲手除了叶承江,朕可以用大齐万代基业为誓,留叶渡渊一命,如此也能彰显朕的仁德,不是吗?”
  仁德,真是好大一个笑话。可身为下位者,他亦没得选。
  “好,臣定会如陛下所愿。”
  哪怕此后余生,不得安宁!
  “这一瓶是鸩毒,楚卿若是识趣,就莫要做多余的事。”
  虽然明白楚云峥不会拿叶渡渊的性命做赌,可谢铎还是不介意在他心上多插两刀。
  痛感怎么也不能只他一人受着。
  被推进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叶渡渊如烈火烹油般的情绪才慢慢降下来,他忽然觉得这世道简直荒唐到可笑。
  叶氏有罪,可罪不在父亲,亦不在己身,只在不得帝心。
  叶家不曾站队,却因此为帝王所恨。
  这世上谁把持权柄,谁就能定这对错的准绳。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局,而他的父亲一直心如明镜。
  叶渡渊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恨他的父亲太过清醒又太过执拗,也恨自己明白的太晚,只能做些无用功。
  他扑到栏杆边,高声道,“人呢,我要见你们大人。”
  但因着帝王的命令,他能唤来的就只有金吾卫。
  “叶世子,这里不是安平王府,大人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若只是在御察司,有楚云峥护着,多少会给他三分薄面,可众所周知金吾卫首领林煜和楚指挥使向来不和。
  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做足面子功夫了。
  “叶世子想见谁?”
  郑晖站在十米开外,眼睛却一直盯着这边。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爷是因为什么也进了这虎狼窝,更不知为何金吾卫都能在这儿插上一脚,但他总不会叫这群人在御察司的地方上作威作福的。
  “郑副使,陛下有旨,在叶氏一案有个定论之前,叶世子的一举一动都由金吾卫接管,不劳贵司插手。”
  这样针尖对麦芒的时刻在过往发生过无数次,可指挥使从不计较,毕竟帝王的宠信在何处根本不言而喻,金吾卫被压制太久,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隐忍。
  但郑晖却并不慌张,一步一步走近,“你不必拿陛下来压我,这里无论如何也还是御察司的属地,你若真有不满,也大可等指挥使回来,与他言明。”
  提到楚云峥,对方不敢再辩,毕竟就连他们统领在那位手上都讨不了好。
  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郑晖在叶渡渊面前站定,做出倾听的姿态。
  这些恩恩怨怨,叶渡渊无暇也无能顾及,“江淮何时能回京?”
  他知道或许太晚,但好过在这儿数着日子等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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