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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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大哥呢,大哥年少时便随您上战场,死时有我这般大吗,您就忍心在他身故后也要背上这样的骂名吗?”
  “阿渊,爹但凡有法子都不会这样选。”
  一向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听到英年早逝的长子时也默默弯下了那直着一辈子的腰。
  叶渡渊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无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一方小小的牢房里回荡,有些失真。
  “爹,咱们家有兵权,远没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若是……”
  可他的话并没能说完,打断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和叶承江横生的怒意,“不许想,叶家代代是忠臣良将,背主犯上之事便是死亦不可为。”
  叶渡渊被这样的力道带着偏过头,舌头自内部顶着腮帮子,感受着那一阵火辣辣的酸麻,第一次没有顺从的意思,而是转过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
  “便是不做亦要背负骂名,那为何不索性做实,况且今上本就得位不正,江氏一族也早就虎视眈眈,咱们又不做帝王,只做江氏背后的推力,一样是从龙之功,又有何不可。如今江家负责此案,十日,只要江家再拖得久一点,足够宋将军他们……”
  “够了。”叶承江的目光中透露出越来越深的失望,那样的目光就像有人在叶渡渊的心上放火,灼地他生疼,让他下意识偏头躲开,“你何时存了这样不正的心思。”
  见儿子沉默不再答话,叶承江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就像徐氏所言,他们的阿渊一直都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经事太少,易被挑唆。
  “阿渊,爹这一辈子都只求一件事那就是遵从你爷爷的遗愿,做人就做个好人,做臣子就做一个对得起天下百姓的纯臣,爹不在意构陷但必须问心无愧。”
  “爹。”
  “阿渊,你记住,离江家父子远一点,比心机你玩不过他们,也不要掺和他们和帝王的纷争。”
  从听到叶渡渊提及是江家负责此案时,叶承江就更是明白谢铎的意图。
  要么除了他收回北地兵权,要么诱江家与他合谋,做实谋逆之举。或许还多算一步,算准他不会做这欺君罔上的事。
  这样的帝王,让他如何能放心交出兵权呢!
  便是他身死,北境的雄狮也不会轻易被驯服。
  这一局他叶承江不畏死,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面前尚不能独当一面的孩子和家中相守多年的妻子。
  他们去北地那他就能真正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一面的最后,叶承江将如今个头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上些许的儿子揽进怀里,一如他年幼时那般拍了拍后背,似是安抚又似是嘱托,“阿渊,听话,以后你阿娘就靠你了。爹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一滴泪悄悄顺着眼角滑落到父亲的肩头,叶承江感受到了,却破天荒头一次没有训斥也没有教训他要坚强,有的只是安慰和难以言表的不舍。
  走出那间牢房的叶渡渊,浑身散发着阴郁感,往日里那种耀眼的阳光仿佛从他身上一点一点地褪去,只剩下和周遭相得益彰的灰暗。
  他的不对劲,楚云峥一眼就能看出,看着他就这么旁若无人般从自己身边经过,仿佛灵魂都轻飘飘的从身体中游离,消散。
  这样的状态实在让人心惊。
  凭着身体的本能,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将其拦住。
  而本就精神恍惚的叶渡渊几乎没有挣扎地停下,空洞的眼神顺着手臂向上,聚焦在楚云峥的脸上,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也不说话。
  那种迷茫感直戳楚云峥的心口,让他觉得阵阵酸疼。
  “阿渊。”
  真正的心疼让他连一句怎么了都问不出口,只是这样放低了声音轻轻地喊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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