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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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灵帝的目光才真切地落到北州伯的脸上,一个在朝堂上碌碌无为的臣子,本不配得天子几分垂视,“哦,北州伯,你可知随意攀咬朝臣是什么罪过?”
  天子低语,虽轻却亦可抵万钧,当即就叫何雍汗如雨下,俯首称罪。
  还是冯相上前挡了几分,“陛下,楚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若真清白再治北州伯之罪也不迟,如今不妨一听。”
  冯霁是两朝元老,他的面子谢铎还不能直接驳了,“罢了,朕就给他一个陈情的机会。”
  “昨日,微臣的幼子在长生楼言语无状,亵渎了楚指挥使,之后又和永安公世子起了冲突,然后不过半日便曝尸街头,实在蹊跷。”
  “所以依伯爷之见,这凶手就在我与永安公世子之间?”
  楚云峥本不是很在乎和这些同僚之间的关系,但事涉叶渡渊,他倒不能置身事外。
  这话太直接,北州伯不能言是也不能言不是。
  但楚云峥不给他辩驳的机会,“诚如诸君所知,云京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一向是数不胜数,我若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怕是杀不完。”
  那个杀字他加重了音量,带了三分震慑,倒是无视御前礼仪。
  “若不是大人您,那便是叶世子。”北州伯不敢与楚云峥争锋,便将矛头偏转对准了另一位。
  “够了,口头争执何至于杀人泄愤,何爱卿若是糊涂了就回家好好清醒清醒。”灵帝已没心情去听这些无稽之谈,不悦之色也不再藏匿。
  “陛下,楚云峥入朝之前曾是叶氏家奴,他与叶世子或许本就相交甚好,否则叶世子怎会无端为难我儿,更何况,叶世子一向荒唐,何事做不出来啊!”
  北州伯以头抢地,大声诉苦。
  “放肆,朕看你真是年纪大了。”谢铎抄起手边茶盏,直直地扔在何雍的面前,茶水溅了他满身,碎瓷片也自颊边飞过留下道道血痕。
  楚云峥掩去眼底情绪,跪于灵帝身前,“陛下,臣年幼时是为叶世子所救,但身份悬殊不敢深交,如今岑溪只是陛下之臣,不是任何人的奴,北州伯此言字字折辱,还望陛下明鉴。”
  这就是他为什么从不在人前见叶渡渊的原因,捕风捉影尚为人诟病,或许当年他不该选这条路,但他有了私心,不甘只做叶家的奴,有得必有失罢了。
  察觉到帝王怒意,何雍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臣死罪。”
  “永安公平定域外,是我大齐的肱股之臣,朕姑且当你是丧子心痛,一时失了分寸。此事不必再提,你那幼子厚葬便是。”
  谢铎放缓了语气,看了楚云峥一眼。
  “是,臣谢主隆恩。”
  北州伯知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作罢。
  待闲人退尽,谢铎走下龙椅,低头看向跪着的人,眼底有三分试探,“岑溪,你当真与叶家那小世子没有私交吗?”
  第4章 心软
  帝王多疑,更何况是本就心思难猜的少年皇帝。
  楚云峥只迟疑了半秒,便藏住万千思绪,按在地上的骨节用力到泛白,抬头时却面色如旧。
  “臣出身微贱,不当与世子深交。”
  谢铎偏头睨他,言语间有些漫不经心,“楚卿此言,错了。”
  话音落地,楚云峥的心头猛地一怔,面上有一刹那的空白,但还没等他回话,灵帝的唇边就泛起一抹笑意,“你是朕的心腹,能与你深交是他们的福分,何必妄自菲薄,朕早就说过,在云京,卿是朕的脸面,那些敢践踏你的人,死便死了。”
  话音虽轻,可言语间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却让人不寒而栗,谢铎弯腰在他耳畔低语,“楚卿,朕最爱的就是你这副凉薄的模样,朕的身边,最不需要的就是念旧的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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