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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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莲时把他们两个赶开,说:“我会做饭呀。”把菜一样样拿出来,洗的洗切的切。
  这一步备菜是最烦人的,大厨都要配个小工打下手。但傅莲时手脚非常麻利,三下五除二,把菜都切配干净了。曲君原本想帮忙,裹着厚棉衣,在厨房里站了半天,双手还是干的。
  傅莲时点上火,烧热油,曲君终于忍不住问:“既然你会做饭,为什么还来我这吃面条?”
  傅莲时不答,把切碎的生料下进锅里,手腕一翻,颠了个漂亮的勺。曲君自觉话说重了,听起来像责备他蹭吃蹭喝似的,解释道:“意思是说,我煮面条又不好吃。”
  “不一样吧,”傅莲时说,“自己做饭自己吃,太没劲了。”
  曲君只好说:“哦。”继续在厨房里挡路。
  没用多久,傅莲时做出来二菜一汤,热腾腾的,冒白烟。起先大家都以为,傅莲时年纪小,身无积蓄,不由自主轻视他。如今发现还是热菜最好吃,每个人都非常惭愧。
  曲君病没好全,不敢喝酒,端着碗缩在角落。傅莲时一点不怕生病,还是跟他坐在一起。
  吃到半饱,贺雪朝使个眼色,高云一拍大腿道:“差点忘了!”
  傅莲时奇道:“什么忘了?”高云翻出一只不锈钢盒饭,放在傅莲时面前,先不打开,问:“你们期末考试,考完没有?”
  傅莲时说:“考完了。”高云问:“考得怎么样?对答案没有?”傅莲时说:“没有。想想就烦。”
  高云哈哈一笑,邀功一样掀开盒饭盖。里面是半盒虾。每只虾子才有指头大小,煮完是白色的,泛一点点红,肉很细嫩。傅莲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高云说:“多吃点。”傅莲时尝了一口,觉得就是虾子味儿,甚至有股淡淡的肥皂味。他说:“尝不出来。”
  高云一句一顿地说:“这是我和贺雪朝,在他们学校那个大池塘,什么名湖,一只一只钓上来的!”
  傅莲时大吃一惊,高云说:“吃了这个,以后就像贺雪朝一样聪明,考个好学校。”
  卫真拿勺子挖了一大口,边吃边说:“比市场买的鲜,我就喜欢小虾。”
  曲君说:“卫真是海边长大的,他觉得虾子鲜,可不容易。”
  “卫真哥不是北京人吗?”贺雪朝问。
  “什刹海,”曲君说,“贺雪朝有洱海,大家都是海边长大的孩子。”
  河虾在暖和的地方过冬,要找没结冰的浅水区域,用吉他弦折一个小钩子,什么都不用串,伸进水里,等虾子开口。高云跟贺雪朝偷偷钓了三天,才得这么小半碗。又精心养了两天,等虾线吐干净,拿来水煮,白灼。
  除傅莲时以外,别人都觉得虾子味道很好。傅莲时难却盛情,自己吃了一小半,剩下一人一勺地分掉了。
  酒饱饭足,贺雪朝还要搭公交车回学校,和大家一一话别。乐队才成立四个月,大家俨然已是挚友。明知道年后就能再见,还是难分难舍、黯然销魂。贺雪朝抱一下高云,抱一下曲君,拍拍肩膀。卫真一哆嗦:“太肉麻了吧。”
  曲君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卫真才不情不愿,伸开双手。
  应该轮到傅莲时了。众人转头一看,傅莲时脑袋低着,靠在椅背上,满面通红,一副很困的样子。曲君说:“卫真,是不是给他灌酒了?”
  卫真嘴硬道:“根本没有。”曲君说:“真的?”卫真说:“杯子里倒了一点点。”
  傅莲时头昏脑胀,难受得厉害,听每个人讲话,都蜜蜂一样嗡嗡的,绕着自己转来转去。他喃喃说:“好冷。”谁的手背在他额头一贴,曲君说:“哎哟,发烧了。”
  卫真说道:“被你传染的。”
  “不可能,”傅莲时强撑着说,“我没感冒。”
  他手腕、脚踝,像有小虫子在爬。傅莲时挠了挠,越抓越痒,而且痒的感觉四处蔓延。不单在原位痒,手指头都肿起来了。曲君说:“坏了。”把他袖子卷起来一看,手臂坑坑洼洼,起了成片的荨麻疹。卫真道:“过敏了!”
  高云和贺雪朝赶忙来看。曲君问道:“你对什么过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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