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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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君肯定是掩饰得很好的那一类。一半靠隐藏,一半靠大大咧咧,装出来的无所谓。
  再盯着照片不放,自己都要被吸进去了。傅莲时挡住眼睛,颓然躺下去,把那盒子深深地死死地塞回床缝。
  他心乱如麻,觉得曲君实在是太不敞亮了。越想越睡不着。这张床上全是曲君身上的香皂味道。他在艺术村,和曲君睡一起,夜里不时也闻到一点。那会只觉得又香又幽雅,有安神作用,现在觉得又乱又烦。
  傅莲时很少这么烦心。再烦的事情可以讲道理,实在不行打一架也就解决了。这事偏偏既不能讲理,也不能打曲君。
  一旦闭上双眼,那两具日本身体又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他难受得要命,只好一直睁着眼睛。天黑地黑,周围冷冷地安静。他又开始感到非常寂寞。
  全北京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曲君,曲君却不信任他。曲君觉得他会介意么?
  他不会出去乱说,会替曲君保守秘密。其实最好是直接忘掉。但现在他觉得他的心跟曲君有隔阂了。
  傅莲时有点想家,可以放《顺流而下》,还可以练琴。他伸头出去,轻轻叫道:“曲君哥。”
  曲君没回应他。傅莲时在床上难耐地坐了半晌,又困又冷。他提高声音又叫:“曲君哥!”
  凝神听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傅莲时知道曲君睡熟了,把被子枕头拢成一团,抱在怀里,轻手轻脚下床。靠着曲君后背,躺下。
  感受到曲君的热度,他心里反而舒服多了。既然曲君爱装,爱演,他会替曲君保守秘密。
  一夜无梦。翌日,傅莲时睁开眼睛,太阳已升到对面房顶,肯定迟到了。他吓得坐起来,叫道:“曲君哥,你怎么不叫我!”
  曲君早把被子叠好,收起来了。他对着镜子,手腕上缠着头发绳,边扎头发边说:“叫了,叫不醒。”
  傅莲时懊恼至极,使劲抓了抓头发,坐在被子里不言语。曲君爱怜似的说:“没睡好吧。”
  傅莲时心虚道:“睡得很好。”曲君说:“我要去跑步了,回来给你带早餐。上午歇着吧,下午不能翘课了。”
  傅莲时点点头,应了一声,目送曲君穿袜子,穿鞋,披上外套出门。
  要是他在自己家,他肯定玩儿别的东西去了。但他在曲君家里,就想表现乖巧一点,又把作业拿出来写。
  磨蹭半个上午,中途吃了早饭、烧了开水喝,一张卷子还没写完。楼下传来琴行开张的声音,傅莲时干脆背着书包,悄悄回自家去了。
  过了一阵,他把昆虫的录像带带在身上,来找曲君邀功。
  曲君坐在柜台后面,装不认识他,问道:“买什么?”
  傅莲时把那录像带放在桌上,曲君说:“干嘛,我又不是当铺。”
  傅莲时道:“说好送你的。”曲君说:“不要。”
  傅莲时登时急了,道:“真的,这一场特别好,飞蛾特别帅。”
  曲君说:“那你不该好好收藏着么,怎么随便拿来送人?”傅莲时道:“你看就是了。怎么就是随便送人呢。”
  实在拗不过他,曲君只好收下磁带,锁了大门,回二楼看录像。
  傅莲时心想:“多看点‘昆虫’,少看那种东西,也是好的。”把磁带插进机器里。
  沙发有点小,傅莲时拉上窗帘,靠在曲君身上,暖洋洋地看见画面亮起。
  这场演出他看了太多次,每个音符,每个动作,他都烂熟于心了,看起来也就不用那么专注。曲君却是第一次看,撑着下巴,一瞬不瞬望着模糊的画面。
  “曲君哥,”看了半天,傅莲时问,“你喜欢谁?”
  “嗯?”曲君一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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