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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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莲时一拳打在棉花上,觉得挫败无比,顺带很生曲君的气。他没答话,曲君说:“就是我见过很多人,最后不干了。”
  “那是他们的问题,”傅莲时赌气说,“自己不想干了,自己放弃了。像贝多芬,耳朵聋了还要写曲子呢……”
  他伤口重重一痛,曲君不小心压到了。傅莲时“啊”的叫了一声。
  曲君却没道歉,反问道:“只有你想干,你最坚定了,是吧。有谁是不想干了?”
  傅莲时答不出来。曲君提高声音:“你说啊,说出一个名字,就算我输了。”
  “我又不认识人。”傅莲时说。
  “断一根手指,还能弹是吧,”曲君一字一顿说,“那要是断两根手指,断一双手呢?”
  明明是他气曲君态度敷衍,怎么变成曲君生气了?傅莲时又愕然又难过:“你非得说这种话么。”
  “命运嘛,”曲君说,“谁能说得准。”
  曲君把毛巾丢在一边,一瓶云南白药丢给傅莲时,自己头也不回地拐进浴室里边。傅莲时叫道:“曲君哥!”
  门帘一晃,彻底合上了。这种挡风帘子足有二指厚,军绿色,中心夹棉,看不见任何人影。
  傅莲时又着急又委屈,把那药粉胡乱敷在头上,小的擦伤干脆没管。
  呆坐了二三十分钟,洗过澡的三人说说笑笑出来了。小五招呼道:“你还坐着呢。”
  大卫也道:“嗨。”傅莲时朝他们点点头。曲君长发湿淋淋的,搭在肩上,把衣服都打湿了。傅莲时讨好道:“曲君哥。”
  曲君目不斜视,从旁边捡走外套。一抬手,身上有股幽幽的香味。傅莲时又叫了一声,他还是不理。
  小五无措道:“你、你们……”
  曲君翻出澡堂钥匙,照旧远远地丢给傅莲时。大卫也被吓了一跳,曲君说:“没事儿。”推开门走了。
  等到他们声音走远,傅莲时才站起来,钻进帘子冲水。水温不上不下,比完全热和完全冷都要难受。水幕淋下来,他后知后觉,发现腿痛得要命,肯定是打架的时候拉着了。可惜外表看不出端倪,
  洗完澡,他关掉所有灯,锁上小门。锁门的时候傅莲时想,干脆不要回招待所了,回家满打满算不到七公里,稍微走快一点,两小时就能走到,甚至用不着坐公交车。
  但要是他自己走了,曲君肯定很着急。傅莲时只在脑海里一想,仍旧沿着黑暗的大路,走回招待所。
  房间开着灯,门也开着。曲君的外衣趴在床上,人却不在。傅莲时躺了一会,左右睡不着,心里胀鼓鼓难受,总在胡思乱想。
  艺术村每个人都管曲君叫“曲君哥”,可见曲君性格是很好的。他认识曲君两个多月,能惹曲君生气的人,一个是余波,还有一个居然就是他自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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