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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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致钦所有超出寻常或者不寻常的举动,都开始迎刃而解。
  如果平安夜真的是他的生日,那么同样,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而在教旨主义支配的宗教世界里,承载着来年希望和的平安夜,对信奉教义的人来说,降临的不是神的祝福,而是神明的惩罚。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天从捷里别尔卡回来的晚上,当她夸下海口,要扮演他的“神明大人”的时候,他最初会露出那种嗤之以鼻的笑容。
  他没有信仰。
  他从小就被迫剥夺了信仰。
  因为神明无法庇佑他。
  无论是阿芙罗拉、卓娅还是莉莉丝,亦或者蒙德斯基,在她有限的接触里,她都或多或少在他们身上看到东正教的烙印——他们佩戴十字架,会在餐前祷告,会做礼拜。
  但唯独苏致钦不是,他身上没有任何一丁点教义洗礼的痕迹。
  他像个异类一样,被孤独地排斥在外,又也许,他只是单方面地,不想参与而已。
  所以,去年的平安夜,为什么她会明显察觉到,他心不在焉。
  甚至对亲密行为都不太热衷。
  他轻而易举地就送她上楼,回房睡觉,因为他本来就打算在那天晚上独处。
  可哪怕如此,他依旧记得要在新年时,给她准备新年礼物。
  他记得要给她桂花赤豆粥。
  他依然记得,欠她的温柔。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站在露天的细雪里,却感觉自己像个溺水的人,鼻腔、喉咙乃至整个胸腔,都灌满了水,怎么也喘不上气。
  记忆再往前翻。
  乔雾回忆起接受协议的那天,在那份身体检查报告上,他出生于12月,却并没有写明具体的日期。
  她起初确实觉得奇怪,却并不知道他会在外人面前,这样刻意回避自己的生日。
  所以,即使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似乎也对这段家族的密辛讳莫如深。
  阿芙罗拉在苏致钦母亲的忌日里,在征得他的同意后,特地带她离开。
  而今晚,他依旧打算一个人。
  苏致钦的心思百转千回,她必须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逐一捡起拼凑,才能完整地在眼前拼出一块模糊的、似是而非的真相。
  但似乎总觉得还漏了些什么。
  乔雾茫然四顾,立身与幕天席地之上,空旷的广场里,四面都环绕着住宅区,平安夜温暖的灯火透过张贴着圣诞老人窗贴的窗户,像一盏又一盏点燃来年希望的明灯,而极光酒吧正对面的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里,却一整层都是孤寂的漆黑。
  爱德华漫不经心的,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忽然从她耳边重新响起来。
  ——“舞者被发现的那天,是圣诞节的早晨,那天的太阳格外得好,平安夜的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雪,却依旧有雀鸟在她的窗台啄食苞谷,绕着爬山虎扎根在岩石缝里的玫瑰也带着雪渍盛开了。”
  ——“她枯瘦的手腕在锁链里几乎脱行,她擅长跳舞,连手指都灵活得能捏出各种禽类嘴喙的形状,但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手心里除了五颜六色的糖果,还有散了一地的白色安眠药。”
  ——“小小的尼奥手里还抓着一只红色的毛绒小狐狸,这是他睡前的安抚玩具,他就沉默地站在自己母亲的尸体旁边,距离一米的地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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