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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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晏新雪最后说:“所以我恨她,恨因为她,我的妈妈去世;恨因为她,我每晚都梦到大火;恨只有我一个人,身处地狱。”
  “陈燃,如果你不爱我的话,我会让她,也重新感受一下,究竟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
  第二天清晨,喻兰舟去上班后,陈燃问佣人阿姨:“我生日那晚,您帮我煮的寿面,上面‘生日快乐’四个字,也是您帮我做的吗?”
  阿姨愣了一下,随后按照喻兰舟之前的交代,说:“对。”
  “真的吗?”
  阿姨道:“是的呀,这哪有假,我之前给我女儿也做过的呀。”
  陈燃眯着眼睛,勉强笑一笑,说:“谢谢您。”
  又问:“对了,那位医生又来家里了吗?”
  陈燃问的是那个叫盛芳泽的心理医生,她曾偶然间在家里遇见过一次。
  那时,那位医生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眼,让陈燃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阿姨答道:“上周来过两次。”
  那就意味着喻兰舟的心理状态比之前要差。
  陈燃的身体又开始无征兆地剧烈咳嗽起来,阿姨急忙递给她一杯水,陈燃却咳得连接过去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停住漫长的咳嗽后,陈燃虚弱地起身,头脑昏沉沉地回房休息。嗓子依旧在剧烈痛着,刚才面前摆着的色香味俱全的粥一口都咽不下。
  被阿姨扶着躺在床上时,陈燃用最后一丝力气制止阿姨关上窗帘。
  她也开始同喻兰舟一样喜欢明亮,讨厌黑暗。
  她没有丝毫困意,于是躺在明亮的屋子里,看阳光一点点缓慢移动。
  一阵又一阵的咳不间断地袭来时,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地滑落,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心头,让她动弹不得,呼告不得,出入无门。
  窗外有蝉鸣树声,屋内流感和夏天一起蚕食着她的命。
  在之前的睡梦中,一切都真实得像她与喻兰舟一同经历。
  从喻兰舟后背不间断流淌出的血仿佛又在陈燃眼前一颗颗坠地、四溅,溅入陈燃的眼睛里。
  身旁开始腐烂的尸体的温度、视觉、触觉,无遗漏地补全了陈燃的想象。
  自己作为听者都惊骇到心内深深恐惧,那作为亲历者的喻兰舟,一旦想起来,会怎样呢?
  陈燃想,她该如晏新雪所说的那样,离开了。
  但她依然心存最后一丝幻想:哪怕自己离开,离开前,能不能听喻兰舟对自己说一句“爱”?
  晚上喻兰舟回来时,看到陈燃的病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不再由着陈燃辩驳,直接把她带进了医院。
  输液时,喻兰舟在她旁边,一会儿摸摸输液管的温度会不会太凉,一会儿又怕输液速度快了陈燃的手会疼,谨慎地滑动着调速器。
  倚靠着床头的陈燃看着她担忧的表情,忽然开口问:“舟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喻兰舟停下动作,坐在旁边,说:“你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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