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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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阙身体疲乏先回殿中歇息,众人各自去往安排好的住处。
  沈朔和谢辛楼一回到房内,就瞧见桌上摆着的数十道珍馐。
  这般意思,便是晚上不再开宴,叫各人自行用膳。
  谢辛楼正待离去,却被沈朔叫住:“我瞧你宴上便没怎么吃,这会儿陪我一块儿吃些。”
  说罢不等人回应,沈朔便唤人添了碗筷,兀自在桌前入座。
  “辛楼?”
  他见对方立在门外有些失神,又多唤了一声。
  谢辛楼回过神,看着沈朔身旁与他平起平坐的位置,最终还是挪动步子,坐在了他对面的矮凳上。
  君恩如山,既已发誓做他一辈子的影卫,便要时刻记住自己的位置。
  见谢辛楼好不容易坐下,沈朔也不去纠结他坐在哪里了,给他夹了一块鹿筋:“在想什么?瞧着闷闷不乐的。”
  谢辛楼喜怒一贯不行于色,从刚才进门到现在脸上都没表情变化,但沈朔还是感觉到他的沉闷,故而问了出来。
  既然沈朔发问,谢辛楼自是不能隐瞒:“属下这般不加掩饰,陛下恐会多想。”
  “我道是什么,原来是担心这个。”沈朔又给他夹了朵鲜菌:“陛下心思缜密,不会因为你年岁相仿便起疑的。”
  “不光是年岁,看陛下的神色,似乎对属下年幼相貌尚有印象。”谢辛楼没有动筷,心口像被什么堵了一般难受。
  大燕皇室子嗣单薄,传至今朝,也只有沈阙和沈朔两位皇家后代,且沈阙十七岁便娶了妻,到如今六年还未曾诞下一子,朝野上下不时便有江山早晚易主的传闻。
  沈朔为了避嫌,主动辞去一切官任,回到封地吃喝玩乐,王府名下田产商铺悉数交由管家打理,做出一副不管世事、不堪重负的模样,日常就是酒肆赌坊茶楼斗馆,整日和影卫混在一起。
  尽管因为名声,江山易主的传闻不再膨胀,但倘若一朝被沈阙知道沈朔欺君瞒上私自藏匿大臣遗孤,这些年他做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并且会落入更危险的境地。
  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谢辛楼暗暗攥紧了手掌,心口灼烧感愈发强烈,胸口隐隐作痛。
  见他说了一半又不说了,脸色惨白,沈朔便明白他又在预想自己陷入危险,无奈笑道:“你怎么总往坏处想,便是你年岁、样貌都与他记忆中的盛宣吻合又如何,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陛下也无法揭露你的身份。”
  大燕风俗好就好在这一点,大事小事,事事讲求证据,没有证据,便是你说破嘴皮子也无法服众。
  听沈朔这么说,谢辛楼的担忧稍缓了些,继而又垂下脑袋,声音哽涩:“若非先太子遗党未能除尽,殿下也不必冒此险,是属下连累了殿下。”
  “辛楼,我留你在身边,不是真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影卫的。”沈朔蓦地严肃了神态,双目紧紧盯着他的眉心。
  谢辛楼闻言抬起头,对上沈朔肃穆的双眼,一瞬间宛如晴天霹雳:“殿下不要属下跟随一生,是......不需要属下了吗?”
  话至嘴边,他硬生生将“丢下”改成了“不需要”,心中痛楚却不减反增。
  “本王确实不怎么需要属下。”沈朔道。
  从前,在树倒猢狲散的局势下,他需要有人支持帮他做事,需要有亲信随他一起拼出一条生路。
  但现在的王府重新凝聚成了一棵大树,七大影卫、严管家、府内上下管事,都对王府忠心耿耿,现在的沈朔无人敢惹,也不在乎多一个属下还是少一个属下。
  然而对上谢辛楼一点点失去光亮的眼眸,沈朔心口也涌出一阵酸涩,声音柔和道:“但我需要可以并肩之人。”
  “我们自幼相识,变故后你又陪着我一起长大,你我之间本就不是什么君臣,是这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相互依靠的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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