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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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俩全都蹲在炕边,和儿子平视,“严遇告诉爸爸妈妈,你知道妈妈叫什么吗?”
  小家伙鬼机灵的,也不说叫妈妈,大眼睛看看严雪,又看看门外,“小雪。”
  显然这是跟二老太太学的,就是话才说完,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严技术员。”
  这就是跟中心的人和附近邻居学的了,当然严雪喊祁放祁师傅,祁放有时候也会回一句严技术员。
  就是严雪这名字显然有点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对的。祁放就问了句:“还有吗?”
  这回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才看向严雪,“媳妇。”
  祁放那脸当时就黑了,看得小家伙嗖一下跑到严雪身后,又偷偷探出个头,望他。
  严雪也有点无语,平时祁放很少叫媳妇的,除非想哄她。就那么几回,还叫小家伙听去了。
  最终祁放静静看了儿子半晌,“以后晚上别玩了,爸爸教你认字。”
  都没给小肥仔抗议的机会,“好歹得知道爸爸叫什么,妈妈叫什么,舅舅叫什么。”
  小肥仔一句媳妇,痛失可以无忧无虑傻玩的童年,当天晚上就被爸爸抓去上课了。
  严雪觉得这要是有收录机,祁放都得自己录一段:“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放给小肥仔听。
  不过又过了些天,等小家伙能准确报出家里每一个人的名字,并不会再乱叫媳妇时,他也真见到了爷爷。
  当然是在照片上,祁经纬给祁放寄了一封信,上面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有老人家一张坐在椅子上的全身照。
  东西从信封里倒出来,祁放拿着注视了良久,才递给严雪,“看看吧,咱爸。”
  虽说是黑白的,依旧能看出老人很清瘦,军装挂在身上有些空荡,眼神却依稀还有当年的锋锐。
  严雪仔细看了看,“其实你还是有地方像咱爸,鼻子和嘴这里。”
  祁放“嗯”了声,过了好一会儿,严雪都要把照片收起来了,才低声,“以前他没这么矮。”
  其实是没这么老,也没这么清瘦沧桑,毕竟在他的记忆里,父亲还是那个四十来岁身居要职的军人。
  可匆匆七八年过去,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连他自己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
  这事就像是投在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过后,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甚至都没有人再提起这颗石子的存在。
  庄启祥那边把人都通知到了,没几天,就在中心搞了个正式的集体面试。
  多正式呢?反正谁也别说谁爸爸是谁、舅舅是谁、姑姥爷是谁,来了统一别个序号在身上,按序号认人。
  也不用想着单独跟谁拉拉关系,他们中心当天全部集体活动,去个厕所都保证自己不落单。
  但显然有人觉得自己门子够硬,哪怕发了序号,依旧张嘴就是“我爸是李X”,被第一个画了叉。
  一看就没想来好好上班,脑子也不够用。但凡聪明点的,一看这架势,就该知道自己的门子不好使了。
  剩下的就会看眼色多了,几人问了些问题,又找了点简单的活给他们干,最终挑出一男一女两个。
  男的话不多,但干起活来还挺利索。严雪问了问,是家里孩子多,他是老大。
  这年头当官的工资并不高,也就是五十来块,远远比不上高级技术工人,孩子一多日子同样艰难。家里的长子要负责按月买粮,上山捡柴火,十二三岁就得跟着大人干活。
  女的是来面试这些人里唯一的女孩,独生女,父母生了她后就没了生育能力,自然不舍得就这么根独苗还要上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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