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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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不见祁纠的时间太久了,久到直到现在, 他都怀疑这是场梦。
  久到连闭上眼睛都是种酷刑。
  祁纠摸摸他的头发, 眼睛里微微笑了下, 精神力潮水一样涌出, 这一片区域都被从外界彻底隔绝。
  柔和到像是场梦的、从容不迫的吻,跟着微风一起, 新雪似的落下来, 把他覆住。
  ……哨兵敏锐过头的感知,在这种时候好像帮不上半点忙。
  凌熵不想闭眼睛, 但渴望已久的触碰实在剥夺意志,心跳急促,呼吸逼仄,眼前的视野被白光充斥,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只剩下失控的渴望。
  渴望拥抱、渴望亲吻, 渴望进一步的接近, 渴望全部交融。
  把骨头勒碎, 身体焊在一起,省得有人再逼他们分开。
  凌熵抱住祁纠的肩膀,他想去解祁纠衬衫的扣子,被温暖的手指覆上手背, 就转而低头, 咬住祁纠的指节, 咬瘦削分明的腕骨。
  凌熵把身体送到祁纠怀里。
  他大口喘着气,连骨头都在打颤, 那些颀长温暖的手指有种他从未了解过的魔力。
  骨头和神经都像是被热意融化,失控的不安叫人惶恐,本能却又叫嚣着贴近,贪婪地渴求着更多。
  “我看见了。”凌熵说,“火车上,幻境……”
  向导能够制造精神幻境,但幻境大多易碎,往往不堪一击,只有反复在脑海里设想过的,才会比现实坚固。
  坚固到无法冲破,骗过所有人的眼睛,把那些纠察队困在那节车厢里。
  临走前,凌熵看见了那个幻境,隔着车窗,他看见自己和祁纠死在一起。
  祁纠原来也想过,他们会死在一起。
  或许是在很久以前……他们一起叛逃,他从雪地里跑回来,兴冲冲熬熊胆、炖熊肉,祁纠靠在门口晒太阳的时候。
  或许是他们隐瞒身份在地下采矿,穿过数不清的连环洞窟,走在千米深的地下,仿佛世界上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
  或许是祁纠穿过人群,把他从雪地上抱起来,告诉所有人“这是我的哨兵”,对村民手中黑洞洞的枪管说“有本事就开枪”的时候。
  有无数次,他期盼自己的精神体上,能写满祁纠的烙印。
  不是轻柔温和的抚摸,不是摸摸脑袋、捏捏耳朵。
  不是浅尝辄止的吻。
  是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把哨兵立刻召唤到身边的烙印,是能让他们永远不分开,让他们没法独自存活的烙印。
  “你也希望……我们死在一起。”
  凌熵哑声说:“死在一起,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他很难把这些话说完整,就像很难睁开眼睛,他的身体不停悸颤,战栗着微微发抖。
  凌熵扯住祁纠的衣领,无视那只手温和的拦阻力道。在涣散的视野里,他终于找到一片皮肤,胡乱把吻印上去。
  他找到祁纠的肩膀和喉咙,衬衫的领口微敞,他摸索到数不清的伤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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