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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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字,就仿佛什么最残酷的法咒,深勒入骨,碎成一团团刺目血雾。
  他仿佛在某处看着自己,正被层层剖开,抽筋剥皮,剜骨割肉,倒出一堆破烂脏腑,扔在地上。
  原来到这时候,最明显的念头是麻木。
  到了没资格再叫师尊的时候,原来就算千刀万剐也不疼。
  陆焚如垂着视线,慢慢含着这三个字,瞳孔里也仿佛覆了一层青冰。
  “你被祝尘鞅囚着,便出不来。”
  “这些年里,你魂力停滞,伤的那只眼睛也还瞎着。”
  “你是穷奇的祖宗,以恶念为饲,越是极恶之徒,越能助你修炼。”
  陆焚如问:“在祝尘鞅身上,十多年,你什么都没得到吗?”
  ……血瘴忽地陷入沉默。
  这沉默并不安宁,反倒有种歇斯底里般的暴怒正无形滋生,血水翻滚着冒起泡,噼啪破开,溅到他身上就冒起青烟。
  陆焚如被赤丝撕开皮肉,却毫不在乎,有这些东西乱割乱剜,他妖魂之内的诸多封印都被划破。
  血光溃散,随着徒劳的怒吼声,有水银似的光泽流出来。
  ……
  原来他被他的师尊抱过那么多次。
  陆焚如近乎贪婪地看,他看见祝尘鞅教他功法,陪他练习,处处耐心指点,甚至收了法力与他对练。
  祝尘鞅这一身法力早已臻化境,真元收放自如,应对从容,不知有多潇洒。
  陆焚如却没这个本事,妖力收拢不住,不是轰塌了哪处房屋,就是糟蹋了一片好好的竹林。
  少年狼妖睡不着,大半夜夹着尾巴,偷偷摸摸跑出去找新竹子,被师尊拎着后脖颈捉个正着。
  “好了,好了。”祝尘鞅笑得轻咳,假装什么也没发现,托着小白狼放回地上,转回身去,“师尊没看见,去玩吧。”
  月亮底下,化形回人的小徒弟抓着他的衣袍,不去玩也不肯跑。
  祝尘鞅阖目等了许久,睁开眼睛。
  看见那只攥住衣摆不放的手,祝尘鞅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站在稍凉的夜风里。
  “……焚如。”祝尘鞅轻声说,“来日——”
  这话才说到第二个字,听见个“来”的小徒弟已经应声钻进师尊怀里,将祝尘鞅牢牢抱住,埋进那片肩头。
  祝尘鞅张了张口,哭笑不得,要说的话却也咽了回去,揽住怀中少年轻抚:“遇着什么难事了?”
  陆焚如低声说了噩梦,梦里他对师尊不好,咬了师尊的肩膀,还喝了很多血。
  这梦接连做了几日,把他折磨得不轻,就连白日同祝尘鞅对练功法时,也有莫名嗜血冲动顶撞不休。
  祝尘鞅摸了摸他的头发,揪了两下无精打采趴扁的耳朵:“大概是要突破了,明日替你看看内丹。”
  陆焚如怔了怔:“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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