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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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如此,宴寰寒也从未有过丝毫动摇。在他看来,只有站在权力的顶端,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主宰一切。
  封掠白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身旁高楼大厦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绚烂的灯光,像一面面巨大的镜子,映照出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街头的广告牌琳琅满目,闪烁的灯光交相辉映,可他却视若无睹。
  路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疑惑,甚至还有些许鄙夷,但他毫不在意。
  在和宴寰寒纠缠的日子里,他沉沦在虚幻的感情中,早已迷失了自我。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他略微感觉自己就像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
  “他虽强横却比自己明白自己的野心。”封掠白轻笑道。
  他就是一个糜烂之人,不要将他从欲望深渊中拉出——他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亦或是一片雪,遇水而融,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城市夜晚的暖风吹过,就如同那融化他的水,让他一点点消散在这茫茫夜色里。
  封掠白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着,嘴里嘟囔着:“道不同,不相为谋;人不同,不相为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哼,还真是句大实话啊,放哪儿都好使。”他心里正烦着呢,想到某些人和事,就忍不住吐槽。毕竟在这偌大的城市里,形形色色的人太多,真正能合得来的没几个。
  本就不是一路人的家伙,凑一块儿也是瞎耽误工夫。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迎面走来。这少年走在这满是潮流装扮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身着一袭古朴的中式长袍,那料子看上去质感十足,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背后背着一块黑漆漆的布,也不知道里头裹着啥稀罕玩意儿。一只幼小白猫安静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此刻正甜甜地沉睡着,小爪子时不时动一下,模样别提多可爱了。周围路过的行人,不少都被这奇特的组合吸引,投来好奇的目光。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清脆地唤道:“先生,请留步。”
  封掠白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满脸不耐烦,撇撇嘴道:“小孩,搞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呢嘛。”
  少年抬起头,看着封掠白,认真地说道:“我看先生面相,印堂略显暗沉,眉梢带煞。”
  封掠白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嘲讽道:“哟呵,小屁孩还会看面相呢?你是不是古装剧看多啦,学人家神神叨叨的。怎么不上电视去表演呢,说不定还能当个小童星。”
  少年却丝毫不理会封掠白的挖苦,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恐遇小人。”那语气,仿佛真的洞察了一切。
  “我已经遇见了。”封掠白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无所谓,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宴寰寒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哼,那家伙,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谁知道肚子里装着什么坏水。
  少年疑惑地看向他,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而后点点头:“知道了。”说完,便闭上眼睛,手指快速地掐算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封掠白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这位打扮奇特的少年,半开玩笑地说道:“怎么着,小道士,这掐诀念咒半天了,算出什么稀罕玩意儿啦?难不成你还能未卜先知,算出我明天能撞上大运,中个彩票头奖?”他故意把话说得荒诞不经,一心就想看看这少年接下来要如何接招。
  少年缓缓睁开双眸,看向封掠白,缓慢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人不同,不相为友。于你们而言,‘薰莸不同器’这句,或许更为契合。”说话间,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封掠白的表象,直达内心深处。
  封掠白听闻,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满脸的不耐烦,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什么玩意儿?薰莸不同器?你能不能讲点正常人能听懂的话?别老拽这些文绉绉的词儿,我可没那耐心听你在这儿卖弄学问。有话就痛痛快快说,别跟我玩这些云山雾罩的神秘把戏。”他实在是厌烦这种说话拐弯抹角的方式,感觉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
  少年却并未因封掠白的抱怨而生气,反而微微一笑。他轻声解释道:“薰,乃香草,气味芬芳;莸,是臭草,气息刺鼻。薰莸不同器,便是说香草与臭草不宜共处一室,同置一器。这世间万物,皆有其性,善恶、优劣亦难以相融。恰似人与人之间,志不同、道不合者,强行结伴,终究只会彼此龃龉。”
  封掠白听后,心中猛地一动,直觉告诉他,少年这话绝非泛泛而谈,似乎暗藏玄机,有意影射着什么。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宴寰寒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照你这么说,那谁是香草?谁又是臭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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