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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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忘了家主说的话。”
  夜哭抿了抿唇,想起昨夜与应寄枝的密谈。
  夜色如水,主帐内不曾点灯,两人走入帐中便见应寄枝孤身坐在主位之上,宽大的黑色衣袍上仍沾着露珠,不知从何处归来,此刻垂眸盯着手中之物,却因桌案遮挡而看不分明。
  岁安敏锐地闻到了应寄枝身上熟悉的浅浅药味,然他面上却不曾有半分轻松之意,细看之下脊背反而越发紧绷,不由心中一紧。
  上一次他见到应寄枝如此情状,便是先家主暴毙之日。
  自出征时便察觉到的风雨欲来之意越发鲜明,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家主。”
  夜哭有些不明所以,本能却先察觉到岁安的转变,沉默地跪下行礼,却在暗处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岁安的肩膀。
  应寄枝抬起眼眸望向他们:“明日无论发生何事,务必拦住应家军,保证季向庭的安危。”
  夜哭皱了皱眉,开口道:“以季公子的实力,以一敌百亦不在话下,何况母蛊尚在,没有家主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当更小心杜家军……”
  那日应寄枝与季向庭的争吵动静极大,纵使是他们也不知其中内情,那夜过后他们便完全失去了季向庭的踪迹。
  这一路上的行军并不太平,时不时便有,或是多名应家子弟被杀,又或是粮帐被烧,每次骚乱的始作俑者却无比嚣张,叫人看清他的样貌。
  与枯荣军士的穿着别无二致。
  无比粗糙的栽赃手法,却又分外有效,两方本就积怨良多,如今这些阴谋诡计更是无异于挑衅,一时间流言四起,欲征讨季向庭的声音越发大,只是碍于家主之威,不敢太过造次。
  如此情形下,应寄枝这些天却似毫无察觉一般,对群情激奋的应家军视若无睹,任由那毫无来由的谣言愈演愈烈,让夜哭听得心中烦躁。
  他曾问过岁安,可对方亦不知家主心中所想,只是按了按自己皱起的眉宇笑。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季向庭,怎么此番反到为他鸣不平了?”
  夜哭有些变扭地移开视线,硬邦邦地回应。
  “用无中生有之事污蔑他人,我向来不齿。”
  “啊……可我从前也替应家干了不少颠倒黑白之事,想来也是……”
  那日他急着同岁安解释,也就想不起那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他并非没有看出岁安的欲言又止,只是他不愿开口,他便不会多问。
  直到此刻。
  话还未说完,夜哭垂下的手便被人一拽,他察觉到其中微微颤意,他顿时收紧手指偏头看向对方,顺着岁安的视线望去,便瞧见应寄枝手中之物。
  那是本该送给季向庭的那枚腰牌,浓云之中一抹月光照下,才让他们看清上面新添的痕迹。
  木雕之上,栩栩如生的鲤鱼鳞片间每一寸缝隙都被暗红色的痕迹填满浸透,像是什么温热液体喷溅上去,鲤鱼目上猩红的一点,像是谁未干的泪。
  一瞬之间,某种极为恐怖的直觉在夜哭脑中炸响,可他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岁安按着后颈往下磕。
  一如那雷雨交加的夜晚。
  “岁安、夜哭听命,还望家主……务必保重。”
  回忆渐渐模糊再瞧不清,反是某个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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