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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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庶子,却比嫡子更受宠爱,母亲以他为荣,在外人面前大肆夸耀他,却从不问他是否疲倦。
  甚至季少怀自己也觉得,这没什么不对。
  因此,哪怕沈初就坐在他的前桌,两人交谈甚少。
  那一年,夫子留了个随堂作业,要他们以“情”之一字作诗,若写的诗入了他的眼,便有机会和诗坛大儒一同去往苏州游行。
  季少怀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他做不出来这首诗,他根本不懂情。
  于是他翻遍古今诗集,杂糅了一首矫揉造作的诗交了上去。
  没有意外,那首词句华丽的诗没能入得了夫子的眼,反而裴云朝随手写的一首怪诞打油诗被夫子夸情感真挚,用词精妙。
  季少怀很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写得不比裴云朝差,于是当众和夫子争吵了起来。
  那次争吵,季少怀被夫子骂,说他目无尊长,刚愎自用。
  同窗亦是嘲讽——
  “一个庶子,成天把自己当成个人物。”
  “就是,眼高于顶,我看也没什么真本事!”
  你一言,我一语,众口铄金。
  季少怀踢了桌子,便他们打了起来。
  他这人性格古怪,没什么朋友,打斗时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全部都是指责他的。
  那天季少怀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不敢回家,一个人留在了书塾。
  书塾的灯全灭了,周围漆黑一片。
  季少怀躲在黑暗里,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一抽一抽地哭。
  就在这时,书塾的门打开了。
  沈初提着一盏油灯过来,递给他一方巾帕。
  “季公子,其实不必太过于勉强自己。”沈初对他说。
  那温沉的声音,将黑暗撕碎了一道裂缝。
  季少怀惊然发现,原来沈初的声音很好听,比他家养的乐师弹出的古乐还要好听。
  那天,季少怀到最后也没敢回家,他怕自己鼻青脸肿被母亲询问。
  沈初便带着他到了自己的斋舍。
  远处来求学的学生,若是在上京无亲眷,便住在斋舍。
  但能上国子监的多是达官显贵,斋舍条件艰苦,鲜少有人会舍得孩子受这个苦,大多在上京买块地建个住宅,在安排无数的仆从照顾孩子。
  斋舍很小,只有一张床,沈初将自己的床让给了他,自己打了个地铺。
  他侧卧着睡在地板上,一只手枕在脸颊下,睡觉时安静得像一只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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