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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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怀跟在他旁边,从身边人手中接过大氅给裴朔披上,“恩师,入冬了,还是要多添衣物。”
  长平之战后,霍衡的旧部被他收服,一部分留在长平跟随谢蔺,一部分跟着他来到京城。兵部、户部全在他掌控之中。
  裴相,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他和郭相仪不同。
  他讲究以德服人,如果他德行不够,那他也略有几分手段。
  武兴十九年十一月。
  天子降下罪己诏,万民沸腾。
  罪己诏当然不会写武兴帝弑父杀弟的事,只说自己德行有亏,未能知人善任,即日起当尽心勉励己身,以不负皇天后土。
  可谢蔺的檄文刚传遍全国,后脚武兴帝就下了罪己诏,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才真正坐实了檄文中的弑父杀弟害妻杀子的罪行。
  文宣王出师有名。
  史册之上,语焉详实。
  第122章
  冬夜, 裴朔借着雪景,宴请百官。公主府内歌舞升平,朝中不少官员列坐席间, 礼物小山似得堆积着。
  宴席设在宽敞的正厅, 厅内铺着厚厚的西域地毯, 踩上去柔软无声。一张张紫檀木长桌整齐排列, 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甚至比琼华公主还在时更要奢靡几分。
  高大的铜制香炉里燃着名贵的香料, 袅袅青烟升腾, 散发出清幽而馥郁的香气。
  裴朔坐在高位,身上的紫袍似一方被夜露浸透的紫檀木, 暗纹织就的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光,领口与袖口以金线滚边,带着丝绸贵重的垂坠感。
  他随意地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座椅上, 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杯盏,眼神似醉非醉地扫过席间, 极其慵懒的肆意。
  随着宴席抵达高潮, 有数十舞姬鱼贯而出, 红衣舞裙半露腰身,裙摆上缀满的珍珠随着舞步轻颤,如碎星落满雪阶,舞姿轻盈曼妙, 衣袖翻飞,席间人一个个都看呆了。
  裴朔正倚在座椅上饮酒,忽然瞧见舞姬中的一人, 眉梢轻挑,一口饮进杯中酒,唇角轻笑,盯着那人,眼里带着不容说的意味。
  果不其然,那舞姬莲步轻移,跳着跳着便转着圈挪到了裴朔身侧,长长的水袖一甩搭在裴朔的衣袍上,这一动作瞬间让崔怀和裴家兄弟紧张起来,生怕这舞姬下一刻便要拔出匕首刺杀。
  然而裴朔却是抓起他落在自己锦袍上的舞袖,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轻轻一带,这舞姬便被迫坐在裴朔腿上,被他环入了怀中。
  舞姬倒了一杯清酒,喂到裴朔嘴边,裴朔启唇就着他的手饮下,大手却故意在他腰间捏了几下,那舞姬笑笑从裴朔身上起来,又移步回到人群中。
  裴朔唇角始终含着笑,觥筹交错,众目睽睽之下,却见高台上的人走下,随着他的靠近,其余舞姬已经停下动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有那一人手中长袖再次轻动搭在裴朔肩上。
  裴朔大手一捞,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内堂走去,然而走了两步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是谁送来的人?”
  席间有一个稍胖些的中年男人擦擦汗站起身来,“丞相,下官兰州太守李长如。”
  裴朔想起来了,是很多年前那个小妾跟着唱戏的跑了的那位兰州太守,多亏他的故事,他的月刊小报初次上市就卖的火热。
  裴朔点了点头,“他也是送给本相的礼物吗?”
  “是,是。”李长如冷汗连连。
  裴朔却是眉梢一挑手指故意又在舞姬腰间捏了一把,那舞姬整张脸都娇笑着埋在他脖颈间,双臂环着裴朔的胳膊,一同往内室去了。
  “恩师。”崔怀欲上前阻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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