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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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目光都落在了陈涿身上。
  他垂着眼睫,指腹处金簪凉意未消,好一会才道:“此间是为皇室秘闻,若流传于民间,只会徒增恐慌,今日母亲所为对外便称是其身患臆症,以免民愤过激,生出乱事。而陛下突闻战事,心生忧思,骤然病重,清醒时曾言将柔容长公主所生嫡子过继到其名下,称为储君。”
  旁人听着,一时愕然,颜明砚既无官身,又无才学,怎能担此重任?陈大人也是公主之子,身上也淌着赵家的血,从哪个方面瞧,都更适合称帝。只是前脚其父刚被押送入牢……这时再提,委实有点张不开口。
  若就定了那颜明砚,其在朝中无势,也没瞧出有什么野心,估摸着这少年郎心性顽劣,年纪又轻,想来也是理不了朝政的,于他们,只有好处。
  众人想着,也便都应声附议。
  沈言灯面上露出点笑意,所筹之事在此终于过半,他的余光落在从御台往下走的南枝身上,缓缓提醒道:“那边关战事呢?陈大人打算眼睁睁看着其内乱,攻至京中吗?”
  陈涿指骨微紧,只道:“此事我心中已有打算。”
  ——
  人在家中坐,龙袍天上来。
  颜明砚从得知消息起,就呆若木鸡地坐在府中,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陛下怎会过继自己?颜驸马倒是处变不惊,笑意温和,帮着他与被几个满脸谄笑的太监言谈,交代了他几句,就将他赶上马车递送入宫。
  可从始至终,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还是那种怎么掐大腿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直到在宫门口,遇到了扶着惇仪坐上马车的南枝,才恍惚着定了神。
  颜明砚缓过了神,看向坐在侧旁的太监,恹恹地揉着额角道:“你说,陛下病重,想要过继我为太子?”
  太监当即“诶”了身,前倾着身子,嗓音尖细道:“回殿下,的确是您说得那般,殿下已经下旨,您如今是储君,恐要不了几日,就要再上一层楼了!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往后奴才定尽心伺候殿下!”
  颜明砚受不了这被拖长的刺耳声,烦躁地挥挥手,想要掀开车帘和南枝打招呼,却被太监率先按住了那车帘,像触碰了什么禁忌般震惊地睁大眼睛,苦口婆心劝道:“殿下,这可不能乱动。如今您身份特殊,又是急召,先入主东宫要紧,莫要声张。”
  他听着,拧了拧眉,也只得将手放下。
  这边,南枝将陈老夫人和惇仪送上了马车,交代车夫将人安稳送回府。
  她却没上马车,而是走向了宫门口的陈涿,陈涿下意识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捋顺,又揉了揉道:“宫中事尚未平息,暂时脱不开身,我尽力早些,在晚膳前回去。”
  可南枝耷着眉眼,一言不发。
  陈涿眉尖轻皱,半俯着腰身对上她的双眸,问道:“怎么了?”
  南枝抬睫,定定看他道:“你是不是打算去边关?”
  陈涿一时怔住,张着唇却又什么也没说。
  边关情形复杂,不知被害死了几个将领,匈奴攻至何地,兵力悬殊多少……这些尚且未知,而边关多年来的安逸,使得朝中只顾着防乱臣,一时竟挑不出可挑大梁之人。
  除了他亲去,再无第二个人选。
  这是一个明晃晃的阳谋。
  从一开始边关将领被害,再到如今骤起战事,一步步引向了今日的局势,可他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乱世再起,只能跳进这陷阱,离开京城,竭力平定边关。
  陈涿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尾,胸口一紧,在沉默中点了头。
  南枝拽住他的袖口,道:“我与你一起去。”
  陈涿拒绝地极为果断:“不行,边关局势复杂,又忽地被害死了几个将领,必定出了内乱。战事又频发,根本不知如今是何模样。你绝不能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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