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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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呆呆道:“你做什么?”
  陈涿俯身,伸手将她的上半身提了起来道:“你也一起听。”
  南枝头发乱糟糟的,面上还带着刚醒的茫然,听着这话,神色陡然一惊,彻底醒神了,愕然道:“你说什么?!”
  陈涿神色如常,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木着脸,伸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次陈涿少有地坚持,几乎是连拖带拽,她的抗议没起一点用,被迫从榻上起来,草草用了几口早膳,打着哈欠到了书房。
  因只是简单教点课业,倒也没怎么变故,书房摆好了两张桌,笔墨已然备齐。
  颜明砚站在书房里,穿了件鲜蓝衣袍,眉眼也透着刚醒的倦意,见着陈涿刚准备俯身,转眸却看到另一旁揉眼的南枝,愣了下才道:“表兄。”
  南枝掀起眼缝瞥他一眼,拖拉着脚步走到桌前坐下了,她托着腮,呆呆地看向桌上笔墨,尚还不敢确信眼前这一切。
  陈涿抬首,让白文将书分发给他们两人。
  足足一摞,粗略看来得有十几本。
  颜明砚一翻,却见没有一本是与科考有关的,反倒从田产水利再到律法宫制一应俱全,他面露疑惑,问道:“表兄,这是不是拿错了?”
  陈涿神色如常,只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你先前荒废多年,一时之间也难以补足,这些全都是各行当一些最简单的总要,将全都吃透了,才有能力去做下一步。”说着,他眸光轻闪,咳了声道:“当年我在春闱前夕,也是先行翻阅了这些书,才顺利中榜的。”
  颜明砚伸手量了下书的厚度,足有半指高,学完这些恐怕都得到古稀了吧。他略有点怀疑地点了头。
  就在一旁,南枝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悄悄闭上双眼,安然小憩了。
  陈涿抬脚走到她面前,垂目见着她困倦的模样,心中一阵叹息,他实也不想这时将她惊醒,可朝中动荡,垂拱殿上下被清洗了一遍,有些事愈发不好探听,只得知陛下暗中派出了人手,去向却不明,他总觉有一件极要紧的事正在悄然发生。
  以往他向来不惧,可如今却有了软肋,若踏错一步,满盘皆输,他必定被牵连进去,府中上下也会遭受祸端,南枝在京中便没了倚仗,若到最坏那步,恐怕到时所有只能靠她自己。如今他只盼望在有些事来临前,能让她知晓的多些,能倚仗的多些。
  他伸出指节,敲了下桌案。
  南枝睁开眼缝,眸光忽地瞥见了一片衣角,心神震荡。几乎是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她垂下脑袋,随手翻起了一本书,装作专心地看着。
  陈涿默了默,伸手将那本拿倒的书放好,道:“你既对水利感兴趣,那就从这本《水经》开始,此书内容寥寥,极易理解,通读一遍后各自交份见解给我。我有事得去府衙一趟,待一个时辰后回来。白文,你盯着他们。”说着,他用目光丈量了下两桌的距离,皱眉道:“明日在此放张屏风。”
  白文当即应下。
  前脚人刚走,后脚南枝就收起了严谨好学的假面,脑袋立刻就黏在桌案上了,不管不顾地睡起回笼觉。
  白文的话在嘴里溜了几圈,终究没敢上前阻拦。
  屋内翻页声沙沙,微风撩动起廊前竹帘,是个难得的晴天。
  一缕澄澈的光线柔柔照在了南枝的侧颊上,直到时辰将至,那眼睫才轻微颤动,她睁开眼皮,撑着懒腰才见自己睡过了时辰,笑意瞬间僵在了嘴角。
  看不完了。
  白文友善地上前提醒道:“夫人,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南枝急得火烧眉毛,余光瞥了眼身旁的颜明砚,却见他已然写完了,正吹着未干的墨迹,见她打量还挑了挑的眉,扬着一抹极恶劣的笑道:“睡得舒坦吗?啧,还有不到一炷香,应该是来得及。”
  她实在拉不下脸,梗着脖子道:“当然,我心中有数,这本书我早就看过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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