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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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涿被迫仰首,对上她晶亮又炙热的视线,沉默半晌后,下巴轻轻蹭了下她的掌心,将脑袋力道搭在她手中,道:“你猜猜。”
  最多一半一半,太好猜了。她趁机捏了下陈涿的脸颊,猜道:“太子是真的?”
  陈涿只睁着澄黑的眸子看她,唇角轻翘却也不说话。
  她眼睛一转,继续猜道:“陛下是真的?”
  陈涿前倾了点,上半身几乎靠在她腿上,仍一言不发。
  南枝拧起眉心,不情愿道:“不就两个人嘛,还能是什么……好吧,我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吧。”
  陈涿眉峰轻挑,终于从她的掌心中抬起了脑袋,他起身,紫袍轻晃,双手按住了她的腿,俯身亲了下她的唇,而后紧贴着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南枝的眼睛越睁越大,满脸意外。
  陈涿站起身,忍不住道:“往后晨起后,莫要觉得屋内燃了炭火,就能不穿鞋乱跑。要是着了凉,又得喝药施针。”
  南枝挥挥手,习惯了他的啰嗦,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说着,又好奇地抬首问道:“可若太子并非陛下亲子,这次不是真要被发现了。”
  陈涿一看她就没听进去,琢磨着来年开春还是得设地龙,时日一长,好不容易养好的积寒又要被引出来。他随口道:“无事,赵临自幼命大。至多那几个上奏的老臣要受些苦,这几日好些人对他们下手。”
  南枝忽地回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派去查岑言的人有消息了吗?”
  提起此人,陈涿这才回过神,眸光闪过点暗芒,缓缓道:“此人无父无母,靠着乡邻接济才活到了今日,生活清贫拮据,到京城后都是靠为旁人抄书为生,直到王国公注意到了他,这才有些好转。”
  南枝替王凝欢松了口气道:“没什么异常就好。”
  陈涿眼底冷意却未消,此人底子太过干净,找不出一丝端倪,就像是早先就派人安排好的那般,反倒透了点诡异,加之与他相谈,竟有点故人相识的熟悉感。可若是被人早先动过了手脚,想要探查到底,还需费点时日,短期内怕是难有成效了。
  南枝站起了身,踮脚亲了下他的唇道:“好了,我要去洗漱用膳了。”
  陈涿垂目,抬手揽住她的腰身道:“没洗漱就亲我?”
  她轻轻地哼了声,抬起下巴道:“怎么?不行?”
  陈涿的指骨轻搭在她的脊背上,笑了声道:“当然不行。”可说着,脸庞却慢慢往下垂,眼睫轻颤,几乎快要触到她的唇。
  南枝双颊一红,反手推开了他,落荒而逃。
  房门外的白文见着她走了,这才敢入内,禀告道:“大人,方才有人来禀,道是魏大人在朝中气得昏厥,就在宫中受太医诊脉,谁料忽地气血翻涌,没了呼吸。”
  魏大人就是领在众臣前头,质问陛下的那老臣,他历经三代,少有的清白文臣,就连当初褚党作乱,**高门时都惦念着他在朝中的威望,未敢下手。如今虽年迈,却向来身子骨硬朗,怎可能死在这等荒谬小事上。
  陈涿神情陡然阴沉,声线透着一点怒道:“你说什么?我不是让你将他们护好的吗?”
  白文踌躇道:“魏大人身在宫中,不好明目张胆相护。陛下顾念魏大人年迈,特意让人收拾了偏殿静养,不允打扰。属下倒也暗中派了几个宦官照看着,可没想到是那为其诊脉的太医有问题,姓娄,似是沈言灯一手提拔上来的,进到殿内为魏大人瞧了会,当时说是没什么大碍,可他走后之后不久魏大人就气绝了。”
  陈涿胸口闷起了一股气,他压了压才道:“剩下的人都看好了,若他们再出事,往后朝中众臣皆寒了心,还有谁敢直言上奏?再且都是要臣,于朝中根系颇深,真要都没了,他那皇位也没了。”
  白文听得心底一震,当即应声下去安排了。
  屋内空余陈涿一人,他捂唇咳了两声,行至窗前,看向那遍地的白,扎在地上,晃得人双眼发酸。
  魏大人几朝老臣,鞠躬尽瘁至今,曾在褚党猖獗时血溅殿前,年近七十好不容易差事松快些,终于调任翰林颐养天年,这些事本就与他毫无关系的,深陷而入极反倒易污了他的官声,却仍义无反顾,这几日在积冰的殿前跪了许久,还丧命在这等人手中。
  隐在袖下的指骨泛白,他抬目看向枯败又颓靡的冬景,头一次涌起这般汹涌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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